“……”
輕描淡寫一句話，直接把歸龍干沉默了。
難怪小老太不待見這孫子啊，這怕不是個虎逼吧？
重新醞釀好情緒後，歸龍仙風道骨般的笑道：“學醫，需先學醫德。醫者懸壺濟世，行醫救人，必須要有一顆慈悲心。”
“長生身份特殊，若太過仁慈，對他不利。在他所生長的環境中，殘酷，冷血，才是王道。”
“所以您就教了他高超的傍身功夫？”小舅子好奇的問道。
“準確的說……”歸龍捋了捋鬍鬚，神色得意道：“是殺人技。”
小舅子虎軀一震，神色肅穆道：“歸老，我也想學殺人技。”
歸龍捋鬍子的手微微一滯，搖頭拒絕道：“學這個，需要天賦，你的筋骨差了點。”
“差嗎？”小舅子不甘心，放下早餐，捋起袖子，咬牙道：“這樣，歸老，咱倆切磋一下，您幫我看看，我究竟差在哪裡。”
“額……你先等會。”
歸龍神色茫然，剛準備出聲拒絕，小舅子已經氣沉丹田，攻了過來。
砰！
沉悶的聲音響起，小舅子當時就愣在了原地。
歸龍黑着臉，一隻眼眶被砸了一拳，眼淚都流出來了。
楓哥扯了扯嘴角，不可思議的問道：“歸老，您為什麼不躲？”
“過來！”歸龍低垂着眼瞼，勾手道。
小舅子不明所以，撓了撓頭，走上前去。
啪！
歸龍一巴掌拍在對方的腦門上，破口大罵：“你個傻叉，是不是虎？是不是虎？！”
“我什麼時候說我會功夫了？你看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像是練武的嗎？”
小舅子被打的抱頭鼠竄，嗷嗷大叫。
都這樣了，嘴上還忍不住吐槽：“不會功夫您裝什麼逼？這不是欠揍嘛。”
“幸好我收了力，不然這一拳幹下去，您都進醫院了。”
“靠，別揪我頭髮，我剛吹的空氣劉海啊……”
二樓，窗口。
早就醒來的小兩口，趴在窗邊饒有興趣的望着院子里打鬧的爺孫倆。
林總紅唇微翹，輕聲道：“沒想到歸老前輩，還有如此老頑童的一面。”
“這叫釋放天性。”生哥撇嘴道：“整天被一群人捧着，不端着容易丟臉，老傢伙估計都快憋壞了。”
“歸老說的是真的嗎？”林總側目望着生哥，清聲問道：“不教你醫術，是怕你心慈手軟，你的人生，需要鋼鐵手腕。”
“差不多吧。”生哥點上一根香煙，眯眸道：“以前還不理解，後來理解了。在戰場上，心軟是最致命的。”
吐出一口濃煙，許長生咧嘴笑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末世來臨，先殺聖母。有時候太心軟，真不是好事，也不是好人。”
林語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着問道：“歸老不會功夫，那你的功夫跟誰學的？”
“不是功夫，是殺人技。”許長生搖頭糾正道：“傳統功夫，是教官教的，殺人技，是老傢伙紙上談兵，讓我自己悟的。”
“別看老東西慈眉善目的，他的武學天賦很恐怖，他若習武，華夏武痴都要易主。”
“當然，跟我比還差了點，用老東西的話來說，十年之內，我必登頂華夏武學之巔。”
說到這裡，生哥十分得意的揚了揚小腦袋，斜睨了一眼婆娘後，挑眉道：“到時候，你可就是武聖夫人了，就算離婚了，你也是武聖第一任妻子。”
然而，林總卻眨巴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問道：“所以，你身上的那三條皮帶印，也不是歸老抽的？”
許長生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記得這一茬。
幾乎是條件反應的，生哥便做出了最完美的答覆：“當然是他抽的，我那是敬老愛幼，不跟他計較。”
“換做你，小老太要揍你，你會還手嗎？不也跟我一樣，硬着頭皮硬抗？”
“唉，說到底，咱倆還是太孝順了，看不得老人落淚，長輩疾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