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浩瀚,月色迷人。
在小吃街買了一份炒冷麵後,許長生慢悠悠的朝着洛河灘走去。
洛河橫跨整個洛城,劃分南北兩域。
彷彿代表了整個華夏金融走勢一般,洛河以南,為金融重區,極為發達,反倒是建城之初的北邊區域,依舊是老城區,又因為臨近北邙山,交通和經濟,略輸一籌。
來到洛浦公園,許長生趴在公園圍欄上,眺望着近在咫尺的洛河水。
暖風拂面,夏日的河灘,也沒想象中那麼涼爽。
吃完冷麵,許長生將其丟進垃圾桶,信手點了根香煙,接着朝公園小路走去。
小路盡頭,便是河灘。
“路上人多,知道你不方便出手。”
“這裡怎麼樣?人煙稀少,還適合處理屍體,殺完人直接往河裡一丟,現場就能沉了。”
找了個石板坐下,許長生眯眸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調侃出聲。
黑暗中,一道略顯蒼老的人影踱步走出。
月光下,對方頭頂發亮,點着煙疤。
脖頸間,掛着一串佛珠,只是與普通佛珠不同,每一顆珠子,都充斥着猩紅詭異的邪氣!
“阿彌陀佛。許施主的危機意識,倒是讓老衲有些詫異。”七戒雙手合十,不吝誇讚。
“白天還告訴我她喜歡吃齋念佛,晚上就安排了一個魔僧過來殺我。”
“這老妖婆還真是一點都不藏着掖着啊。她就不怕我找歸老頭告狀,把她兒子徹底毀了?”
許長生隨手摺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角,神色戲謔。
“許施主多慮了。”
七戒嗡聲輕笑道:“您今晚,走不出這裡。”
從石板上站起來,許長生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轉身看向來人。
這和尚,滿身邪氣。
那張蒼老的臉龐上,滿臉橫肉,一點都沒有出家人的慈眉善目。
雖然對方在笑,但那笑裡藏刀的模樣,惡鬼看了都哆嗦。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
“果然,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這張臉,跟你的心一樣醜陋。”
許長生咧嘴笑着,舌頭攪動着狗尾巴草,痞性十足:“怎麼稱呼?”
“老衲法號七戒。”七戒不怒不悲,神色淡然。
“為什麼不是八戒?”許長生一愣,調侃出聲:“是覺得不好聽嗎?”
七戒無視許長生的精神攻擊,雙手合十,躬身應道:“阿彌陀佛。佛門有云:出家人,需遵循八條戒律。”
“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淫穢,四戒妄語,五戒飲酒,六戒着香華,七戒坐卧高廣大床,八戒非時食。”
“老衲三十六年前,破了殺戒,心中愧對佛祖,改法號為七戒,時時提醒自身。”
聞聽此言,許長生從石板上跳下來,雙手抄兜,玩味的掃量着對方,問道:“所以,你想告訴我,在你的世界里,殺生不違佛道。”
“今晚,你視我如惡鬼,要親自超度了我?”
“非也非也。”七戒搖頭否認,再度抬眸時,眼神中邪性更甚,滿臉猙獰:“老衲殺生,不問緣由。我覺得你該死,你就待死。”
轟~
話音落下,七戒渾身氣勁鼓盪。
殘破的百衲衣,在此刻獵獵作響,無風自動。
他滿身魔性,盪盡了佛門慈悲。
他出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人。
咻~
七戒動了。
雙手合十,立於胸前,整個人如黑暗中的妖魔般,頃刻間掠至許長生面前。
蒼老的手掌帶着浩瀚無匹之力,拍向後者的腦門。
這一擊,滿含殺意!
啪!
許長生抬手,蒲扇大的手掌,反扣住對方的手腕。
緊接着,便是一記勢大力沉的躍步正蹬。
然而,他素來趁手的擒拿手,卻在此刻被對方破了。
七戒剛猛的手腕,陡然變的極致靈活,如靈蛇一般纏繞後,反擒住許長生的手腕。
同時,另一隻手再度下壓,狠狠的拍在了後者的腳尖處。
兩次招式,被對方完美化解。
許長生面色微凝,正蹬化為側踹,極其陰毒的踹向七戒的襠部。
“許施主,這可不算君子啊。”
七戒面色微寒,手掌扣住許長生的腳腕,聲音冷冽。
此刻,許長生的右手,右腳,全部被對方扼住,局面很不利。
但……
“你殺人,還在乎對方什麼死法?”
輕蔑的鄙夷聲,從許長生薄唇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