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之後,看清持證人身份後,老妖婆雙眼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密龍司長,許長生!”
簡簡單單七個字,卻猶如一道驚雷,落在了沈念芝身上。
她晃了晃身體,用力拄着龍頭拐杖,背後冷汗直流。
與此同時,許長生那冰冷的,不耐煩的聲音,也隨之響徹。
“我現在懷疑,此人是海外間諜,正在執行審訊。”
“他有叛國之嫌,密龍司有權先斬後奏!”
“老東西,你再三番五次干擾,阻斷,我視你同罪!”
耳邊回蕩着冷酷刺耳的警告,沈念芝搖搖欲墜,神情惶恐。
她囁嚅着嘴唇,想說些什麼,卻連一道屁都不敢放。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審訊仍在持續。
在許長生的默認下,兩名影衛當著所有沈家子弟和護衛的面,執行了一場慘不忍睹的審問。
說句難聽的,這些操作哪怕放在古代,都能判他們個濫用私刑,刑訊逼供之罪。
可在了解了許長生身份之後,沈念芝卻一句不滿都不敢說,更不敢妄加評論!
終於,沈俊看不下去了。
他職位低,眼界淺,不懂密龍司是什麼部門,更不了解其中的特殊性。
沈老太君一個沒注意,他便走上前,凝聲說道:“許先生,就算是犯人,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吧?我華夏律法,何時允許如此殘忍的審訊方式了?”
“還有,既然是審訊,為何不帶回你們部門審訊,而要在我沈家?”
“我沈家乃名門望族,祖輩更是征戰過沙場的鐵血軍人,又怎會與間諜扯上關係?”
“時間不早了,許先生,若是無憑無據,就請帶着你的人,離開沈家吧。”
聽到這句話的沈念芝,本能的便想出聲厲喝。
可她還沒來得及出聲,許長生卻率先回應了。
餘光掃了眼已經不成人樣的七戒,許長生點燃一根香煙,眯眸望向沈念芝,問道:“你兒子沒眼力勁,你應該有吧?”
“我問你,襲殺公職人員,該當何罪?”
“依律法,當……當誅!”沈老太君顫抖着身體,面露苦澀。
“以我的身份,審他間諜之罪,有錯么?”許長生繼續逼問。
沈念芝的腦袋,埋的更低了:“沒,沒有。”
“我動私刑,違法么?!”許長生冷笑,眼眸微凜。
“非常案件,當用非常手段,不違法。”沈念芝深吸一口氣,沉聲回應道。
到此刻,她已經不想再多慮其他。
七戒若抗住壓力,她將為其立碑,終生供奉。
七戒若扛不住壓力,她唯有一死,護沈家。
事到如今,她已別無他法!
轉身側目,掃了眼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七戒,許長生的神色更加冷酷了。
折騰了這麼久,他也失去了耐心。
踱步走向沈念芝,生哥昂首而立,眼神睥睨着老妖婆,森聲道:“你真應該慶幸。”
“若不是沈老爺子半生戎馬,為你沈家爭取無上榮光。”
“單憑你做的事,老子就可以廢了你們沈家。”
“哪怕沒有證據,哪怕只是猜想,我斃了你也沒人敢指責一句,你信么?!”
“多……多謝龍司長,不殺之恩!”沈老太君顫抖着身體,扶着龍頭拐杖,緩緩半跪而下。
“站起來!”許長生面無表情,淡聲冷喝道。
沈念芝剛跪下的身體,又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啪!
她剛一站定,許長生便一巴掌抽了上來。
蒲扇大的手掌,含怒抽在沈念芝的老臉上,火辣辣的痛感伴隨着屈辱感,令她顏面盡失!
沈俊看到這一幕,頓時睚眥欲裂,咆哮着上前,欲和許長生拚命。
可沈念芝卻一杵拐杖,厲吼出聲:“都給我滾回去!”
“母親,你這是做什麼啊?!”沈俊眼眶含淚,雙目猩紅。
沈念芝緊抿着唇,抬眸望向許長生,一字一頓道:“因為老身有罪,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