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戴罪之身,就不去進去污損許先生的房間了。”
面對許長生的邀請,沈念芝很是自卑的婉拒了下來。
在不知道許長生身份之前,她極度驕縱,也很膨脹。
認為沈家這個地頭蛇,可以強壓一切過江龍。
但事實證明,她的眼界還是太狹隘了。
如今,她已經徹底沒了心氣兒,只想着皈依佛門,安享晚年。
“早這幅態度,何至於受這種委屈?”
許長生推門下車,倚着車門點了根香煙。
星眸上下掃量着沈念芝這身打扮,薄唇掀起一抹淡淡的譏誚。
沈老太君和煦輕笑,看的很開:“人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而在錯誤沒形成之前,都覺得自己是對的。”
“老身被這紅塵榮辱迷了眼,險些釀成大錯,若不是許先生寬宏大量,老身連懸崖勒馬的機會都沒有。”
這般說著,沈念芝將自己手腕上的金鐲子取了下來,遞給了許長生。
“這金鐲,是鳳霞年輕時的嫁妝。當年鳳霞與我打賭,輸給了我。”
“那個年代有金鐲傍身,到哪都有安全感,這麼多年了,沈家家業愈發盛大,可我還是覺得,帶着這鐲子,心裡安穩。”
“如今老身即將皈依佛門,這俗世之物也就無用了,你幫我還給她吧。”
許長生深深的凝望了老太婆一眼,伸手接過:“估計她現在也看不上了,但還是替她謝謝你。”
“還有一件事,許先生。”
沈念芝話鋒一頓,蒼老的面色逐漸凝重起來:“那晚七戒告知我,他還有一個徒弟,實力很強。”
“但還未來得及告訴我,姓甚名誰,何時抵達洛城,你便帶人到了沈家。”
“最近幾日,你切要小心,此子武學天賦出眾,又有十餘年曆練經歷,堪稱一代宗師,不容小覷。”
聽着沈念芝鄭重其事的忠告,許長生星眸忍不住微眯了起來。
此刻,他相信這老妖婆是真心悔改了。
也不枉沈老爺子半生戎馬,為對方爭取來的一次活命機會。
隨手彈了彈煙灰,許長生雲淡風輕的應道:“您老還是想想怎麼熬過這個冬天吧,我的事就別操心了。”
“沈家都奈何不了我,一個區區苦行僧,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翹着對方這幅狂妄自大的模樣,沈念芝不僅不覺得失望,反而蒼眸愈發明亮。
這才是她想象中,密龍司長應有的霸氣。
宵小始終是宵小,再強大,還能和國家作對?
“是老身多慮了。”
沈念芝頷首輕笑,拜別道:“老身的話,已經說完了,許先生若無其他事,老身告退。”
“嗯,慢走,一路順風。”許長生面色淡然,平靜的應道。
目送老妖婆離去,許長生站在原地沉思起來。
片刻後,他輕笑一聲,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踩滅香煙,將車鑰匙丟給門童,許長生哼着小曲,慢悠悠的回了房間。
……
晚九點鐘。
剛吃過晚飯的許長生,孤身一人來到了趙家別苑。
燈火通明的豪華別墅內,一片死寂。
今晚,趙家有要事商議,肅清了一大批護衛和傭人。
趙無極早早的便守在別苑門口等待,看到許長生抵達之後,立刻上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