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廠房內，三名壯漢半死不活的癱軟在地上。
地上的鮮血，無聲的訴說著剛才令人膽顫的畫面。
這群哪怕是放在冥舟內部，也屬於頂尖黑手的至強者，在許長生手裡，連一分鐘都沒有撐下來。
其強大的實力，完全讓他們毫無反手之力。
哪怕身着作戰服，裝備精良，有着以多打少的優勢，可結果依舊如眼前這般，令人唏噓。
程宏碩顫顫巍巍的將手機遞交給許長生，神色惶恐道：“許，許先生，我表現還行吧？”
“馬馬虎虎。”許長生收起手機，隨手把玩着，指着牆角的位置，懶洋洋道：“自縛手足，去那待着。”
“好嘞，好嘞。”
程宏碩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拿起繩子，走向角落。
顯然，許長生剛才展現出的暴力殘酷，徹底摧跨了他的自信。
此時，他手中唯一有威懾力的左輪手槍，被拆成了零件掉落在地上，子彈全都被捏成了粉碎。
鬼知道當程宏碩看到許長生手搓子彈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想法，反正趙大少在一旁眼皮狂跳，羨慕的眼珠子都快飆血了。
“生哥，我不明白。”
趙無極蹲在破舊的沙發上，摸出一根香煙遞了過去：“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煙霧繚繞，升騰而起，許長生嘬了一口香煙，眯眸道：“他們想做什麼，我就想做什麼。”
“將計就計，看不懂？”
“那萬一，我老爹真信了呢？”趙無極緊張的問道。
“要的就是他信，他不信，冥舟後續還怎麼執行計劃？”
許長生神色玩味，淡笑着解釋道：“你被綁架，只是冥舟的第一步棋，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吸引你老爹的注意，趁內部空虛時，找機會動手，明白嗎？”
“可他們也完全可以用綁架我，威脅我老爹交出他們想要的東西啊。”趙無極茫然不解。
“他們想要數據庫，你老爹給了嗎？”許長生唇角勾笑，反問道。
“額……他們不是要城西規劃的項目嗎？”
趙無極撓了撓頭，大為困惑。
太燒腦了，合著這群傢伙嘴裡就沒一句實話？
他到底該信誰，該相信哪句話？該如何配合行動？
一通電話的功夫，趙大少腦細胞死了幾十億，也沒想明白內在乾坤。
“知道什麼叫拆屋效應嗎？”
許長生吐出一道煙圈，星眸散發著異樣的神色，敘述道：“魯迅前輩說過，中國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
“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想在房頂開一個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天窗了。”
“先提出很大的要求，接着提出較小，較少的要求，以此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額……還是不明白。”趙無極神色茫然，抓狂的揪了揪頭髮，詢問道：“按你這麼說，那他們的意圖，不還是城西規劃的項目嗎？”
“你就沒想過，萬一他們都想要呢？”許長生眼眸微眯，神色微凜道：“只開一個天窗，屋子還是太暗，光線總有照不到的地方。”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願意以身涉險，掀了屋頂，逃之夭夭，誰又能攔得住呢？”
許長生眉尾輕輕揚起，嘴角掛着一絲譏誚的淺笑，一點一點解釋道：“程宏碩綁架你，有兩個目的。其一，擾亂視線，影響你老爹的注意力和對局勢的判斷，想方設法，從他手裡得到城西規劃的項目。”
“當然，這個東西，我猜測對他們而言可有可無，至少與數據庫比起來，後者更重要一些。”
“所以，第二個目的，就是趁着趙氏集團亂作一團的時候，派遣其他人，潛入集團內部，拿到數據鏈。”
“真他媽複雜啊。”趙無極嘬了嘬牙花，悵然感慨道：“真不知道你們這群傢伙，腦子都是怎麼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