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說，就讓我給你痛快？”
“買賣可不是這麼做的，好歹幹了幾年集團副總，這點商業技巧，還需要我教你？”
許長生星眸微眯，流露出一副玩弄的神采。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我？！”段飛語內心崩潰，聲嘶力竭的低吼道。
“塔那托斯，見過嗎？”許長生意味深長的笑着，雙眸盯着對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
“我只知道，他是組織內的死神，平時稱呼他為死神大人。”
“可他行事，素來小心，我……我從未見過真人。”
段飛語緊咬牙關，一字一句的頓道。
“接引神，赫爾墨斯呢？”許長生再度追問。
然而這一次，段飛語更茫然了：“他……他又是誰？”
看着對方這幅完全不像演出來的疑惑，許長生失望的搖了搖頭，嘆息道：“看來，你已經徹底失去了價值。”
頓了頓，許長生凝視着對方，漠然盤問道：“最後一個問題，做完這件事之後，你下一步的任務，是什麼？”
“我不知道。”段飛語再度搖頭：“或許會休息一段時間，調整狀態，或許會立刻前往下一座城市，執行新的任務。”
“不用回總部，彙報一下工作什麼的？”許長生蹙眉，似是有些意外。
段飛語張了張嘴，滿嘴苦澀的囁嚅道：“不瞞你說，我加入組織已有二十年之久，可從未真正踏上過船隻，更別提前往總部復命了。”
聞聽此言，許長生徹底失去了耐心。
本以為這傢伙身為趙氏集團高層，會是一條大魚，卻沒想到，又是一個邊緣人物，一問三不知。
而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冥舟組織內部，架構之嚴謹，行事之小心。
這是一群，非常非常謹慎，膽小，且怕死的老鼠！
招了招手，喚來趙無極，許長生神色凜然的說道：“老趙，這人交給你了。”
“得嘞，生哥，我一定好好報答，他對我們趙家的所作所為！”
趙無極神色猙獰，冷冽的眼眸中，迸發出一抹兇殘之色。
指使影衛帶走段飛語，趙無極再度看向許長生，面色肅穆的問道：“生哥，有件事我不吐不快。”
“剛才那群王八蛋帶走我爹，你為什麼不讓我出面營救？”
他們早已提前等候於此，守株待兔。
甚至可以說，段飛語在辦公室所做的事情，他們全程觀望着。
當看到趙家護衛以命護主的時候，趙無極有那麼一瞬間，感到慚愧。
可看着許長生那冷血至極的眼神時，他按捺住了暴走的衝動。
緊接着，便是那群黑手押解着自家老爹，走出大廈，驅車離去。
而整個過程，許長生沒有表現出任何動容之色。
老實說，趙大少有些煩悶，甚至於憤慨。
“釣魚要有耐心，沒魚餌，再蠢的魚也不會上鉤。”
許長生拍了拍趙無極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也看到了，段飛語這條魚，只是一條雜魚，毫無價值。”
“真正的大魚還沒露面，趙老董如果不以身涉險，這次行動，就徹底失去了意義。”
“那我老爹如果真出了意外呢？”趙無極雙拳緊握，緊咬着牙根。
許長生信手點上一根香煙，神色平淡道：“辦公室內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們沒有對趙董下手的打算。”
“這就意味着，趙董對他們而言還有價值，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
“當然，若因為我的判斷，造成趙董殞命，我革去特工之職，登法庭，受審判，你若覺得不夠，這條命拿去也行。”
“我……”
聽着許長生毫無保留的坦誠，趙無極張了張嘴，輕嘆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我老爹。”
“嗯，人之常情。”許長生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如果你不質問我，我反倒會對你失望。”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肅穆道：“但做特工，必須要學會控制情感，不能被情緒左右。”
“並不是讓你喪心病狂，失去一名人類該有的情感，而是要保證，當你對當前局勢進行判斷時，不會被即將升起的情緒影響。”
“生哥，你曾犯過這種錯誤嗎？”趙無極抬眸，好奇的詢問道。
“沒有！”許長生目光微凝，擲地有聲的回應道：“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生哥你真棒！”
趙大少豎了根大拇指，不吝稱讚。
頓了頓，他又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