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璽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把對林語冰所作所為的無奈，痛心疾首，演繹的淋漓盡致。
言辭間儘是對事不對人的坦然。
生怕老太太誤會，他是對許長生有意見。
“你沒理由，我就有？”
小老太嗓音冷了幾分：“那是我孫婿，是我林家姑爺，我孫女要給他升職，我還能攔着不成？”
“老太太，升職肯定沒問題，但升的這麼快，有損集團威嚴啊。”
賀文璽語重心長的勸解道：“要不這樣，您勸勸林董，再觀察一兩個月？”
“行了，別演戲了。”
眼瞅着大黃那孫子越跑越遠，小老太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她嗓音低沉，帶着老態龍鐘的威嚴，沉聲道：“小賀，我也不跟你扯閑的，許長生是我相中的孫婿，你跟我孫女怎麼斗，那是你們的事，別牽扯他。”
“我就一個要求，他在集團里，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愜意怎麼來。”
“不管是你還是語冰，誰讓他不高興了，我就不高興，我不高興，你們的下場，就會很慘。”
聽到這裡，賀老董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幾個意思？
合著我們就該把那孫子供起來唄？
當尊大佛？當只招財貓？時不時的還要拜一拜，祈祈福？
沒這麼玩的啊！
我這意思都這麼明顯了，不能給許長生升職，不能給許長生升職，您就死活聽不出來嗎？！
我沒說把他當成宮斗的犧牲品啊，我就是想讓他，老老實實在人事部待着，這都不行？
賀文璽臉色也沉了下來。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他的預料。
本以為老太太將許長生空降過來，只是為了給對方找個工作，堵住悠悠眾口，讓人知道後者不是廢物，也是個有工作，很上進的人。
可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許長生被老太太硬塞過來的。
還開了一堆後門，綠燈，就是為了讓對方舒服，過來享受權力的爽感。
這他娘的，這是孫婿？
親兒子都沒見你這麼照顧啊！
“老太太，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也給您交個實底兒。”
“您孫婿正在跟我唱對台戲，而且一門心思要把我趕出集團，非說我是個禍害！”
“您評評理，我賀文璽半輩子都搭在集團裡面了，我會迫害集團嗎？我會危害集團利益嗎？”
“說句難聽的，您孫女拍拍屁股走人了，她還是林家大小姐，另起爐灶依舊是商業女王。”
“可我離開了集團是什麼？一個沒人要，該退休的老不死。所以您應該很清楚，我對集團是忠貞不二的。”
賀文璽滔滔不絕，掏心窩子的解釋着，努力爭奪自己在老太太心中的地位。
至少，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不如許長生。
不然的話，這場對話就可以結束了。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老太太對生哥的溺愛！
“你說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
“別拐彎抹角的，老婆子我本就糊塗，讓我少死點腦細胞吧。”
小老太單刀直入，開門見山的詢問出聲。
見對方還在裝傻充愣，賀文璽也不裝了。
他牙一咬，腳一跺，沉聲質問道：“老太太，我就問您一句話，我和許長生，您選誰？”
“是選這位林家姑爺，還是我這位建國元勛？”
“今個兒，您給我個準話，不然我接下來，沒法工作！”
此話一出，電話那頭的小老太頓時沉默了下來。
賀文璽也不着急，端坐釣魚台，安靜等待。
手指有節奏的輕叩桌面，神色波瀾不驚。
可實際上，已經心跳如雷，口乾舌燥。
這已經相當於是另一層面的逼宮了。
而且逼得還是當年京字第一號猛人，差點成為無雙國士的老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