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知道韓金尚為什麼會對自己下手?
他能不知道那一晚,關青禾帶着柳如煙進入酒店的目的?
正因為他知道,所以那一晚,他給足了韓家面子。
他若真想動這表子,那晚兩女還能站着走出酒店?第二天都下不來床!
可笑的是,韓金尚那傻叉,真把自己當情敵了,還要找人肅清他。
這種沒腦子的舔狗,活着也是浪費空氣。
殺了,就殺了吧。
“你真是個瘋子!”
關青禾氣抖冷,聲線都在打顫。
對方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清楚。
但對方,卻只是等着,坐等韓金尚自投羅網,自尋死路。
“你第一天認識我?”許長生眯着眸子冷笑,神色凜冽:“我給過他機會,但他並不珍惜。”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是我在六歲那年,就學會的道理。”
“總不能說,因為他想做,沒做成,我就應該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吧?”
“關會長,就連生意,也沒人這麼做!”
啪嗒。
掛斷電話,許長生隨手將手機丟到真皮座椅上,閉目養神。
他今晚,殺意很濃。
說太多的話,容易泄怒。
而他,並不想就這麼輕易消除掉怒火。
車輛抵達韓宅。
今晚的韓家,一片死寂,連燈光都沒亮幾間房。
整個家族的安保直線上升,打手和安保公司的人,將其圍的里三層外三層,防禦指數拉滿。
壓抑的氣氛,縱使相隔數百米,也讓人心驚膽戰,連湊上前觀望都不敢。
黑色奧迪在韓宅大門口停下,影衛上前拉開車門。
一雙滿是泥垢的皮鞋,從車內跨出。
許長生昂首而立,淡淡的掃了眼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韓宅。
“砸了。”
漠然的聲音隨之而響。
影衛隨俯身從石階上扣下來一塊磚頭,砰的一聲砸在牌匾上。
牌匾落地,濺起水花無數。
許長生就這般踩着牌匾,走進韓家。
空曠的外院,此刻站滿了打手。
足有五十餘名。
每個人氣息冷冽,手持開山刀,冷酷的注視着許長生。
“冤有頭,債有主。”
“今晚我只殺韓金尚一人。”
“別為了一點小錢,把命搭進去。”
許長生垂目,俯瞰着台階下的打手,眉宇間平靜無波。
但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卻讓人手心冒汗,腿腳發軟。
那股君臨天下般的氣勢,繼顧宏遠感知後,這群人也感受到了。
“請許先生進來。”
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響徹。
老管家出現在打手們身後,下達着指令。
直到此刻,這些打手們方才鬆了口氣,讓開道路。
回過神來的他們,才發覺背後已經被冷汗浸透。
短短三秒鐘的對視,讓他們宛若在冷水中浸泡過一般,遍體發涼。
跟隨管家一路前行,目之所及,韓家護衛盡數雲集於此。
其數量,足有兩百名。
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血腥氣,一看就染了不少人命。
作為洛城三大商會之首的創始人,單是韓定國一人的底蘊,就不亞於四豪門。
而韓家,更恐怖。
只是一直以來,韓定國低調,不惹事,不招麻煩,這才給人一種廉頗老矣的假象。
但這頭遲暮的老虎,真若發起飆來,整個洛城能攔住他的,不超過三個人!
“許先生,老爺在裡面等您。”
走至主廳門口,管家忽然駐步,俯身抬手,示意道。
許長生眉梢微挑,玩味道:“老爺?韓老爺子不在?”
“太老爺睡了,我們不敢驚動。老爺的意思是想跟您聊聊再說。”管家知無不言道。
“嗬~先禮後兵?”
許長生譏諷一笑,邁步走了進去,沒說完的話,也在此刻補充響徹:“韓老頭兒比他兒子聰明多了,知道今晚他出面,也沒意義,徒被打臉。”
“放心,看在我跟老爺子一面之交的份上,我會送他孫子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