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冰的嗓音很平靜。
一如她恬靜寡淡的氣質。
對她而言,任何不能擊敗她的事物,都將讓她變得更強大。
所以,當年對於吳元魁的陷害,造謠,她從未放在心上。
今晚這些話,只是說給許長生聽。
僅此而已。
許長生星眸微眯,清澈的眼眸深處,閃爍着若有若無的冷色。
很淺,很淡。
但確實存在。
“你吃嗎?”
他抬手,給婆娘遞過去一頁西瓜。
林語冰愣了愣,伸手接過。
與這熱鬧的氛圍比起來,小兩口就像一對局外人。
安靜,沉穩,像金童玉女。
有同學看到了,低聲貼耳:“裝什麼?放不下身段,就別來參加同學會啊。”
“嗬~最煩這種端着的人,什麼清冷女王,當初還不是被元魁玩弄於鼓掌之中?”
“有人在說你壞話。”
許長生看着兩人,面帶微笑,笑里藏着四十米大刀。
林語冰詫異的瞥了對方一眼。
這麼嘈雜的環境,對方耳力這麼強?
面對許長生也不知是離間還是真實的提醒,林總表現的很淡定:“不遭人妒是庸才,在這方面,我看的很開。”
許長生嘴角抽了抽,啐罵出聲:“真不知道你這性子隨誰,真踏馬聖人。”
起身,邁步。
他眼神陰鶩的朝着兩人走去。
那兩人看到許長生殺氣騰騰的模樣,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立刻停止了嘲諷。
“哥們,抽煙不?”
許長生坐在兩人面前,將煙盒丟到桌面上,動作熟練的點了根香煙:“想抽自己拿,我沒給人遞煙的習慣。”
一名面容俊秀的青年,眼神輕蔑的掃了眼桌子上的廉價香煙,搖頭道:“我也沒抽這種劣質煙的習慣。”
旁邊氣質略顯陰柔的青年,則是嬉笑着拿起煙盒,打量了一番,重新丟給許長生:“哥們,這種煙,你還是留着自己抽吧。”
“在這兒,別拿出來,很容易被人笑話。”
“好歹你也是林女神的男人,不能幹這種丟她臉的事啊。”
面對二人的輕視和譏誚,許長生借鑒婆娘高冷的姿態,一笑置之。
他翹着二郎腿,優雅的吐出一道煙圈,神色玩味:“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語冰的男人,就不該當著我的面,詆毀她。”
“誰告訴你們,我媳婦當初被那孫子玩弄於鼓掌之中?”
“傳播謠言,造謠生事,你們知道有什麼後果嗎?”
“三年以下。”陰柔青年懶洋洋的靠着椅背,神色戲謔:“怎麼?許先生打算去告我們?”
“我說的不是律法層面。”
許長生搖了搖頭,起身站定。
他隨手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掂量了兩下,薄唇掀起一抹邪性的痞笑:“是情感層面的憤怒。”
砰!
低沉的聲音,驀然響徹。
許長生面無表情,掄起煙灰缸便砸在了陰柔青年的腦門上。
剎那間,鮮血橫流。
凄厲的慘叫,粉碎了包廂內的喜慶。
所有人目光駭然的投視過來,瞠目結舌。
“曹尼瑪的!你踏馬想死?!”
陰柔青年捂着腦門,劇烈的疼痛讓他猛吸涼氣,渾身都在顫抖。
但那雙陰鶩的眸子,卻宛若一雙吃人的厲鬼,死死的瞪着許長生。
“都這樣了,還在放狠話。”
“我要是你,早就搖人過來干架了。”
“你懂法,是不是以為不還手,就不算打架鬥毆,還能反過來敲詐我一筆?”
許長生星眸微眯,戲謔的掃量着對方。
陰柔青年緊咬牙根,怒目圓瞪。
正當他準備叫人弄死許長生時,吳元魁走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