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姜老狗，已經沒了先前沉穩內斂的氣場。
看向許長生的目光，一片凝重，忌憚。
“你剛才問我，敢不敢在這裡動手。”
“現在我反問你一句，你覺得我敢不敢？”
啪嗒。
許長生歪着腦袋，信手點了根煙。
濃煙噴吐，噴了姜乾一臉。
挑釁味十足。
姜乾沒有回應，他在努力思考對策。
可生哥，卻有點不耐煩了。
啪的一聲。
他抬手便是一巴掌，抽在了這位名震洛城的姜太公臉上。
蒼老的面容上，瞬間升起一道掌印，火辣辣的痛感，令其雙目赤紅。
“問你話呢，一大把年紀了，不知道尊重人嗎？”
許長生甩了甩手腕，滿臉嫌棄：“都快邁進棺材了，還擦這麼多粉，要臉不要？”
姜乾蒼眸凜冽，死死的盯着許長生。
這一刻，他屈辱極了。
但數十年的修身養性，讓他沒有失態的暴走，始終保持着姜太公的素養。
砰！！
許長生眼神一沉，又是一腳踹在了姜乾的小腹。
這一腳，沒用太大力，主要是怕對方那行將就木的朽軀扛不住，嘎過去。
但羞辱感十足。
姜乾徑直被踹翻在地，渾身抽搐，臉色扭曲。
但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楞是沒敢出聲。
如果是之前，他一定招呼人手，將許長生給碎屍萬段。
但那通電話之後，他畏懼了，也忌憚了。
他死不足惜，但他要為姜家考慮。
百年家族，不能在他手裡，毀了！
“如果生氣，憤怒，就找人干我。”
“不敢，就夾着尾巴，老老實實待着。”
“倆大眼珠子瞪我，能把我瞪死還是怎麼著？”
“最看不起你這種想干我，又干不死我，還不敢往死里干我的慫包。”
“活了八十多歲，硬骨頭都喂狗了？”
許長生睥睨着姜乾，眼神不屑，神色輕蔑。
話語間的輕狂，鄙夷，毫不掩飾。
而最讓人意外的是，從姜乾高調出面，到現在被打成死狗，他的孫子姜少卿，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
對方宛若木偶人一般，坐着輪椅，望着窗外的夜景，怔怔發獃。
哪怕此刻親爺爺都快被人打死了，也無動於衷。
一雙淡漠的眸子，毫無波瀾，彷彿失去了三魂七魄，機械而獃滯。
許長生踱步上前，走到姜乾身前站定。
他居高臨下的望着備受屈辱的姜太公，漠然道：“你不敢回答，我替你回答。”
“別說在這裡我敢動你，就算在姜家，當著一眾姜家子嗣的面，老子該抽你，照樣抽你。”
“他們連聲屁都不敢放，你信么？”
說話的同時，許長生抬腳，踩在了姜乾蒼老如樹皮般的手背上。
然後，逐漸用力。
咯吱~咯吱~
手骨發出的脆響，令人心跳如雷，目光驚愕。
姜乾的面容，變的猙獰可怖，痛苦而扭曲。
“你看，就像現在這樣，你都快被我打死了，也沒個姜家人出面，為你求情不是？”
“就連你最親的孫子，心心念念想為他報仇的好孫子，也選擇了無視。”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老了，你沒用，你對他而言，已經沒了價值。”
“他想要我死，你卻做不到，他對你，很失望很失望，明白嗎？”
咔嚓！
許長生腳掌猛地一沉，一腳踩碎了姜乾的左手。
悶哼聲響徹，姜乾老臉通紅，死死的咬着牙根，渾身顫抖。
一雙蒼眸，充滿殺意的瞪着許長生，可老傢伙依舊一言不發。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決不能給許長生髮難的機會。
任何言論，都有可能將姜家，推到萬劫不復的深淵。
但顯然，許長生明顯沒打算放過他。
踩斷姜乾的左手之後，他又神色譏笑的俯瞰着對方，將腳掌移到了另一隻手上面。
“一大把年紀了，手藝活，平時應該用不上吧？”
“既然如此，這雙手留着也沒什麼意義了。”
“我幫你勻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