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軍的承諾,許長生笑了笑,沒回話。
只是端起酒杯,與對方碰了一下。
他現在的身份,有些特殊。
隸屬軍方,但並不全權歸軍方管轄。
在其上面,有真正的高層,一手統管。
這個高層不是歸老頭,但卻是歸老頭的好友。
在華夏內,基本上沒什麼事是對方擺平不了的。
間諜活動,事關國家危安,在密龍司這尊龐大的暴力機器面前,任何勢力,任何家族都要低頭。
但有些人,骨頭硬,低不下頭。
這個時候,得罪人的活兒,就要讓許長生等人來幹了。
這些年他折騰的事也不少,但很少讓上面出手干預的,基本上他自己都能擺平。
所以,一個成了廢物的紈絝軍二代,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今晚這場局,算是從頭喝到尾。
聊天少,吹牛多,喝的也多。
散場時,已經臨近晚間十二點。
許長生去廁所放過水之後,就辭別了眾人。
“過段時間去金陵辦點事,如果你們還在部隊,咱們再聚。”
許長生一人散了根煙,神色間有些歉意。
這場酒,還是沒喝到最後。
不是不想喝了,而是他該回家了。
既然打算嘗試這種生活,那對媳婦,就應該有起碼的尊重。
該回去睡覺,還待回去!
夜不歸宿,不是爺們的作風。
當然,有急事另算。
而顯然,喝酒不屬於急事範疇。
“行,來了跟我打招呼,我去接你。”
陸軍在許長生胸口上錘了一拳,笑罵道:“不錯,這幾年沒拉胯,還以為你小子躺溫柔鄉,少了鍛煉呢。”
許長生笑了笑,揮手拜別。
走出會所,暖風吹拂着臉龐。
醉意也消散了幾分。
一輛寶馬A6停在面前,魅姐搖下車窗,神色冷酷道:“上車。”
砰!
關門上車。
許長生繫上安全帶,淡聲問道:“查的怎麼樣?”
“跟你猜的八九不離十。”魑魅啟動車輛,駛向街道,目光凜冽的回復道:“姜乾是被姜少卿逼死的,整個姜家,現在已經在姜少卿的掌控之中。”
“消息準確嗎?”許長生追問道。
“審了姜少卿兩個心腹,不會錯。”魑魅篤定道。
啪嗒。
許長生歪着腦袋,信手點了根煙。
搖下車窗,煙霧裊裊,遮擋了他半張陰鬱的臉。
沉思片刻後,他吐出一道濃霧,淡淡道:“最近洛城不太安穩,跟緊她,別讓她出事。”
魑魅偏頭,掃了眼身邊那張冷峻的臉龐,聲音清冷:“看你的樣子,墜入愛河了?”
“我還墜入洛河了呢。”許長生白了對方一眼,淡聲斥道:“不該你打聽的事,別瞎打聽。”
車身穩穩的行走在寬敞的馬路上。
車內兩個有心事的人,惜字如金。
忽然,一道刺耳的鈴聲響起。
許長生掃了眼來電顯示,接通問道:“趙老董?什麼事?”
“許先生,你讓我查的顧家,有動靜了。”
電話那頭,趙天龍聲音凝重道:“不知為何,從今天開始,顧家斷絕了與外界一切往來。”
“集團事務,交給了副總管理,顧家所有人閉門不出。”
“短短十個小時,各家族在其內部安插的眼線,全部被拔除。”
“我懷疑,他們有大動作,但接下來,趙家很難再探查出來什麼消息。”
“嗯,辛苦了。”許長生微微點頭,囑託道:“接下來盯着就行,能查就查,查不出來也沒事。”
“實在抱歉。”趙老董歉意道。
“客氣。”許長生扯了扯嘴角,輕笑道:“還有事嗎?趙董。”
“沒了……”
掛斷電話,許長生的眉梢不由得緊蹙了起來。
繼姜家清理隱患之後,顧家也開始行動了。
這會是巧合嗎?
他不信。
除非,有人在指使兩家這麼做。
而能同時說服兩大豪門的,在這洛城,許長生找不到一家勢力。
除了,那個隱藏在洛城的冥舟間諜,接引神。
說起來,自從趙家間諜事件結束後,這群臭水溝的老鼠已經許久沒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