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氣息斷絕的絡腮鬍,許長生眉宇間,泛起一抹冰冷之色。
“放了你,我小舅子以後,豈不是步步危機?”
沒將所有人殺絕,是他對生命的敬畏。
殺了絡腮鬍,是對那些惦記他身邊人的豺狼們,發起的警告。
轉身邁步,走到小舅子身邊。
許長生俯身將其攙扶了起來。
小舅子此時鼻青臉腫,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他努力抬起眼皮,視線渾濁的望着親親姐夫,咧嘴笑道:“姐夫,你們怎麼進來了?”
“等你半天不出來,還以為車壞了。”
許長生翻了個白眼,朝對方腦袋上抽了一巴掌:“遇到事,為何不給我打電話?”
“老子是趕不過來,還是不趕過來?”
“嘿~嘿嘿~這不是,不想麻煩你嘛。”
小舅子倒吸着涼氣,疼的齜牙咧嘴:“一群小癟三都解決不掉的話,我還怎麼……怎麼保護我姐和小老太?”
“還能走么?”許長生單手點了根煙,塞進對方嘴裡。
小舅子狠狠的嘬了一口,神色張狂:“走算什麼?我還能再騎三個洋馬!”
“能走就跟我去個地方。”
許長生鬆開對方,信手點了根香煙。
香煙裊裊,遮擋了他半張陰鬱的臉龐,以及那雙殺意涌動的星眸。
小舅子感受到了姐夫壓抑的氣息,也猜到了對方想做什麼。
但還是抱着不確定的態度,詢問了一句:“去哪?”
“去給你報仇。”
“把你身上的傷,十倍還給卓家那小子。”
許長生冷着臉,踱步朝着車輛走去:“這次,你親自動手!”
……
月色升騰。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煩躁的濕熱感。
南方的天氣,北方人很討厭。
尤其像此刻的小舅子,滿身血污,摻雜着汗水,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身上散發著血液的腥臭,刺鼻作嘔。
嗡~
車輛停泊,熄火。
四名從洛城遠道而來的青年,踱步下車。
昂首看着面前這座恢弘大氣的老宅,面露肅殺之色。
“去,敲門。”
許長生一拍小舅子的腦袋,信手點了根煙。
小舅子也不怯場,人都砍過了,敲個門有什麼難的?
走上前,揮起酸疼的胳膊,砰砰砰的巨力拍門。
不多時,一名管家模樣的老者探頭探腦的鑽了出來。
看到小舅子的一瞬間,嚇得差點嘎過去。
天地良心,黑燈瞎火的,這小子一身血,跟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一樣。
但凡是個正常人,估計都能嚇的腿肚子打顫。
不過好歹是豪門家族的管家,老者還是有點魄力的。
看清楚面前的東西是個人之後,出聲問道:“小夥子,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需要什麼幫助嗎?”
小舅子很拽,單手把玩着刀鋒,咧嘴獰笑道:“老伯,就沖你這份善心,待會躲遠點,別誤傷你了。”
砰!
他抬腳,狠狠的將大門踹開,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甫一進院,便仰着脖子吼道:“卓成玉,草泥馬的,給小爺滾出來。”
“老子來剁你來了!”
囂張,狂妄,不可一世!
不得不說,在逼格這一塊,小舅子跟生哥學到了幾分形似。
但言語粗鄙,少了高度和精髓。
一位身穿華服的雍容貴婦,聞訊從內廳走了出來。
看到小舅子那副狼狽的模樣,臉色當即冷了下來:“哪來的野狗,敢在我卓家叫囂?”
“人呢?!都死哪去了?!還不把他給我轟出去!”
四名護衛湧現,神色冷峻的盯着林楓,眼神不善。
楓哥淡然自若,背後有姐夫撐腰,他這會兒已經狂的沒邊了。
抬手,將刀鋒橫舉。
直指貴婦:“大嬸,卓成玉那癟三,是你兒子么?”
“大嬸尼瑪!你全家都是大嬸!他是不是我兒子,跟你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