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金陵最大的地區性河流。
又被稱為金陵的母親河。
西南區域的河灘。
此時已至深夜,河邊人煙稀少,零散能看到幾個釣魚佬,辛勤夜釣。
魏俊楚揮了揮手,派人將其遣散。
押送着林語冰和魑魅走到河邊,吹着河畔的暖風,他的心情十分舒暢。
這件事辦好了,他競爭魏家少主的位置,又增添了幾分籌碼。
“這地方確實不錯。”
“以前也沒發現,這裡的夜景如此好看。”
“說起來,我這個金陵本土人,還不如你這位外來人士了解秦淮。”
魏俊楚張開雙臂,滿臉陶醉。
其身後的林語冰,神色淡漠的回應道:“因為這個時間點,你在摟着女人喝花酒。”
“女人也是美景,同樣讓人陶醉。”
魏俊楚轉過身,上下打量着林語冰:“如果你不是慕容嫣的女兒,這個時候,我想我應該摟着你在喝花酒。”
“哦,也可以來這裡喝,還能看夜景!”
“你廢話太多了,不動手么?”林總很不耐煩,神色冷冽的催促道。
魏俊楚唇角勾笑,抬手招了招。
兩名護衛會意,從車上取出一張摺疊的太師椅,搬至對方身後。
魏俊楚落座,優雅的點了根香煙。
一雙清眸,戲謔的掃量着林語冰:“聊了那麼久,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說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面對對方的詢問,林總神色凜冽,一言不發。
鳳目環顧四周,似是在尋找着什麼。
魏俊楚接着問道:“被喬樂池的人抓走,是你故意的吧?”
“魏家收到的風聲,應該也是你找人散出去的,畢竟喬樂池那傻帽,根本不會讓人知曉這種事。”
“所以,你是在引誘我魏家人過來?”
“但我又很好奇,我人已經到了,你卻什麼都不說,反而一心求死。”
“唔……林小姐,你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林語冰雖然被束縛着,但她依舊站的筆直。
鳳目微抬,淡漠的掃了眼魏俊楚,她譏諷道:“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你難道不懂?”
“我又不是反派。”魏俊楚聳肩輕笑:“不是殺個人,就成了壞蛋,按你這麼說,這世上哪還有好人?”
“放眼望去,這偌大的金陵,數千名富商,誰手裡沒沾過血?誰踏馬是真的慈善家?”
見對方喋喋不休,林語冰直接閉上了眸子,不再言語。
看着林總這幅求死的姿態,魏俊楚的眉梢忍不住微蹙了起來。
事出無常必有妖。
對方越是想死,他越是要謹慎。
但以他的智商,又想不出來問題出在哪。
這讓他渾身刺撓,坐立不安!
“算了,想不通的事,讓他們去想就行。”
“總之殺了你,我拿到任務獎賞即可。”
“真是的,浪費我那麼多時間,西八!”
魏俊楚啐罵了一句,起身站定。
隨後,面無表情的朝着河岸車輛走去。
淡漠的聲音,也隨之響徹:“殺了吧。”
“不用埋,就地沉了。”
咔嚓~
子彈上膛的聲音,在這夜空下,格外駭人。
魅姐頭一次感到了緊張,雙手已經反握繩索,準備隨時展開營救。
而林總,卻連眼睛都沒睜開。
長長的睫毛,在河風的吹拂下,輕輕顫抖着,卻絲毫沒有惶恐之色。
因為她的心,在這一刻,已經徹底死了!
對林淵,對親生父親,徹底死心!
可也就在眾人準備動手之際,一道略帶緊張的淡喝,驀然響徹。
“你是誰?”
循聲望去,只見已經離去的魏俊楚,一步一步又後退了回來。
在其前方,一名臉色剛毅,俊俏,可神色卻陰沉如水的中老年男人,步步緊逼。
對方穿着一件中山裝,氣勢不凡。
腳下的皮靴,擦得鋥亮,踩在柔軟的沙灘上,沉穩有力。
此刻,男人平舉着雙臂,雙手擺着手槍的姿態。
目光冷冽到了極致。
“玩夠了么?”
驀然,男人低沉出聲。
可視線,卻沒有放在魏俊楚身上,而是穿過對方,凝視着面朝河畔的林總。
聽到男人的聲音,林語冰嬌軀微顫。
那雙長長的眼睫毛,顫抖的更狠了。
“哪來的傻帽?找死么!”
魏俊楚冷着臉,雙目陰鷙:“把這煞筆給我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