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晨曦的曙光,自東方升起。
紫光乍現,紅日初升。
許長生和蕭巾幗遊走於金陵城主幹道上,一邊環視四周,一邊隨時等待救援。
“天快亮了。”
許長生坐在副駕上,身心俱疲。
昨晚那場大戰,花費了他太多體力,此刻已然有些乏困。
“嗯。”蕭巾幗專註開車,柳眉緊蹙。
許長生點了根煙,用以解乏,嗡聲道:“這個時間點,很適合逃亡。”
“但他知道,我們在這個時候,防範最嚴,所以不會在此時逃走。”蕭巾幗淡聲回應道。
“不逃走,不代表不會拋屍。”許長生眸光凜冽,聲音微冷:“若他殺了關青禾,你知道關晉中會瘋狂到什麼程度么?”
“你知道,一個世族的怒火,有多恐怖么?”
面對許長生森然的提醒,蕭巾幗抿了抿唇,沒有回應。
她當然知道,而且親身經歷過。
十年前,她還是個大頭兵的時候,參與過一次西南閩省的鎮壓行動。
當地豪門望族,發起了一場動亂。
三百七十餘名無辜市民慘死,千人重傷。
在當時,轟動全世界。
甚至一段時間,一度被海外媒體用以嘲諷華夏。
這種事,決不能在她身上,發生第二次!
正當二人交談之際,耳麥中,忽然傳來下屬的彙報。
“蕭將,許帥,找到了。”
“位置已經發到你們手機上,距離你們不足二十里。”
“請指示!”
話音剛落,許長生的手機,便受到了一則定位。
看了眼關青禾被關押的位置,許長生眼眸微凜,淡聲命令道:“鬚眉軍無須出手,戰狼第二中隊,在外圍等候。”
切斷通訊,蕭巾幗詫異的掃了眼許長生。
但卻並未發出質疑。
許長生淡淡的斜睨了對方一眼,平靜的解釋道:“上面近期有任務下達,陸軍跟我說了。”
“讓他們好好休養生息,迎接任務。”
“冥河這次的行動目標,只針對個人。”
“有我在,不會有意外發生。”
“孰輕孰重,我分得清,用你解釋?”蕭大將軍翻了個白眼,一腳油門直奔綁匪點。
……
民宅內。
看着窗外逐漸升起的晨曦,十六號的心,驀然沉了下來。
一晚上,七號都沒有發出新的指令。
這說明,對方敗了。
而敗的後果,只有死!
深吸一口氣,十六號陰沉着臉,踱步走向關押關青禾的房間。
經過簡單的包紮,關青禾額頭上的血,已經止住。
縱使繃帶纏着腦袋,秀髮凌亂,滿身污垢。
可此刻的關青禾,依舊很美,一種凌亂,凄慘的美!
“時候到了。”
十六號歪着腦袋,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卻難掩眼神中的那抹殺機。
關青禾蹲坐在角落裡,閉目養息。
面對後者傳播出來的凜然氣息,絲毫不為所動。
“沒遺言的話,我就動手了。”
十六號吐出一道濃煙,手腕一翻,刀鋒閃現!
鈴~
他話音剛落,口袋的鈴聲,突兀響徹。
幾乎是同時,關青禾睜開了微闔的美眸。
鈴聲依舊響個不停,極其刺耳。
但十六號,卻沒有接聽的意思。
他手持短匕,一步一步走向關青禾。
後者鳳目輕抬,毫無懼意的與對方對視着。
鈴~
鈴~
刺耳的鈴聲宛若催命符一般,回蕩在狹小的房間內。
關青禾紅唇微張,譏誚道:“何必這麼著急?不接個電話?”
“萬一是你朋友打來的呢?”
“那你同樣要死。”十六號淡漠出聲:“他得手,留着你也無意義。”
“他失手,你活着我太危險。”
“還不明白嗎?心理專家,從你被綁架的那一刻開始,你就註定活不成了。”
“我知道。”關青禾微微昂首,神色淡然且平靜:“所以,我冒死問出了你的信息,打出去了那通電話。”
她偏頭,掃了眼餐桌上依舊鈴聲大作的手機,戲謔出聲:“我們不妨打個賭,你猜猜,這通電話是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