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總自結婚以來,第一次睡床上。
那個牲口雖然經常出去喝花酒,卻鮮少夜不歸宿。
以至於林女神偶爾想換換口味都不敢。
生怕哪天自己睡著了,這孫子回來,把自己丟到地上去。
熬了一個大通宵,林總很累,也很困。
再強大的女強人,終究會疲憊。
生理機能,並非意志可以抗衡。
所以,她倒下就睡了。
睡的很香甜。
一覺醒來,已是黃昏。
掃了眼身側,林總的美眸,泛起一抹落寞。
身旁無郎君,佳人好寒心。
這王八蛋,還沒吃呢,就失去興趣了?
剛起身,卻見到許長生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
滿臉不悅,很是不爽的說道:“喏,我剛做了一鍋燕窩粥,自己還沒吃呢,小老太就過來搶走了一大半。”
“我倆瓜分差不多了,但還剩一點,你湊合吃了吧。”
林總沒嫌棄,伸手接過,淡聲應道:“辛苦了。”
這兩小口,誰都想搶主動權,話語權。
所以誰都不肯低頭。
一個,明明擔驚受怕的要死,拉着小老太一晚上沒睡,為了轉移注意力,尬聊一夜。
小老太嘴巴都磨出泡來了。
可最後,卻還是說了句:你想多了,是她拉的我。
另一個,睡了沒幾個鐘頭,就開始起來熬粥,做飯,生怕涼了,還用保溫鍋一直保溫着。
聽到婆娘睡醒了,趕緊屁顛屁顛的端過來,卻說是自己吃剩下的。
待虧關表子不在,不然晚上做夢都能笑醒。
就這種相處模式,早晚待離!
“味道怎麼樣?”
許長生順着床邊落座,緊接着補充道:“不好吃可以倒了,我是按照我的口味做的。”
“有的吃就不錯了,少挑三揀四,這毛病沒有最好,有了儘快改改,我可不希望我兒子以後被你嬌生慣養出來一身臭毛病。”
林總端着碗,喝的很幸福。
紅唇下的嘴角,比ak還難壓。
但依舊藏在許長生看不到的角度。
灌了兩口粥,林語冰神色淡然的回道:“嬌生慣養怎麼了?我有錢,能養他一輩子。”
“難不成我要把錢藏起來,讓他吃糠咽菜?”
“也不是不行。”許長生歪着腦袋,點了根煙:“窮養兒,富養女,兒子餓不死就成,閨女我親自帶!”
吐出一口濃煙,許長生美滋滋的幻想道:“到時候咱仨出去吃大餐,回來給他帶個路邊賣的肉夾饃,他也不敢說什麼。”
“那錢呢?”林總詢問道。
“留着給我花啊。”某牲口理所當然道:“我開銷多大他們不知道,你還不知道?”
“喝一次花酒,小百萬就沒了,逢年過節,幾千幾萬的酒你送的出手?反正我送不出手。”
“還有,咱倆不養老?兒子都被養成這樣了,你能指望他?”
“閨女以後嫁出去,都成別人家的媳婦了,還會管咱倆?”
許長生越想越不對勁,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道:“草!養這些倒霉玩意幹嘛?不生了!”
“許長生!”林語冰忽然抬眸,鳳目平靜,緊緊盯着對方。
某牲口脖子一縮,似乎有點怕了,囁嚅道:“你先別生氣,你要真想生,也不是不行,但你待等我把方圓二百里的黃毛清理完了再說。”
“那些倒霉孩子,我看着就來氣,騎着鬼火燙着黃毛,跟踏馬街溜子似的,我……”
“我們結婚吧。”
許長生話音未落,便被林總打斷。
後者口吻淡然,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但眼神中的執着,認真,卻罕所未見。
許長生怔了怔,訕笑道:“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我說的是婚禮。”林女神神色平靜道:“領了證,只是法律上的婚姻。”
“舉辦婚禮,宴請四方,廣邀天下英豪,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結婚了。”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被人認可,被人熟知的婚姻。”
聞聽此言,許長生沉默了。
他坐在婆娘身邊,卻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抽煙的頻率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眼神,也不敢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