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低沉且認真的回復,給生哥搞不會了。
還恩,還哪門子恩?
老子幫你坐上帝王位置,你為我站隊,這踏馬不是應該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丫跟誰倆呢?
搞得這麼壓抑悲愴,不知道還以為你付出了很大代價呢!
許長生撇了撇嘴,幽幽回復道:“用不着。”
“老陳,聽我句勸,這裡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這不是玩梗,而是事實。
許長生在創立獄門之時,便親切感受到了地下世界的陰暗面。
那是真正的亡命徒,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煉獄惡魔。
陳軍能走到今天,拼的更多的是智慧,城府,魄力,以及讓人信服的人格魅力。
曾經那個打打殺殺搶地盤打黑槍的時代,在如今大環境的施壓下,鮮少出現。
換句話說,最黑暗的時代,陳軍沒有經歷過。
但沒經歷,不代表不存在。
至少,龍旗會會長之位的爭奪,必然少不了這些。
以陳軍的心性,許長生真怕對方某一天就被人捅死在路邊了。
“既然你不願幫老哥,老哥也不強人所難了。”
“後面的路,我會自己走,走到什麼程度,憑我本事。”
“許老弟,再會!”
陳軍輕嘆一聲,重新調整心態,繼續選擇一往無前。
許長生沒回應,靜默的看着電話被對方掛斷。
他與陳軍,算得上臭味相投,也稱得上一句知己難尋。
但因二人的身份,難以深交。
此刻眼睜睜看着對方走上不歸路,他也有些唏噓。
“算了,老陳,等來年春天,我多給你燒點吧。”
許長生搖了搖頭,收斂心神,不再去想這件事。
可越控制不去想,腦海中越不由自主浮現那些畫面。
陳軍的死,陳軍女兒,趴在自家婆娘懷裡痛哭流涕,陳軍的家人,親屬,被往日仇敵亂刀砍死,滅門滅族。
砰!!
忽然,車身一陣震蕩。
許長生從憂慮中驚醒,掃了眼後車鏡。
得,被追尾了。
驅門下車,許長生神色淡然的走向後方。
一輛昂貴的奔馳商務車裡,走下一名帶着白手套,眼眸深邃且鋒銳的中年男人。
單從外表來看,男人很專業,職業素養很高。
但說出的話,卻讓人面露溫色。
“小夥子,怎麼開車的?”
“真當馬路是你家的?想走便走,想停便停?”
男人說話很狂,很倨傲。
也是第一個斥責許長生車技的人。
不開玩笑的說,國際車神都不敢這麼點評。
許長生笑了,被氣樂了:“老哥,你色盲?現在是紅燈啊。”
司機蹙了蹙眉,掃了眼紅亮亮的紅綠燈,淡聲斥道:“我當然知道是紅燈,但剛才你明明能加速過去,為什麼忽然剎車?”
“你知不知道我車裡坐的人是誰?你知不知道,耽誤我家大小姐談業務,會損失上百億項目?!”
“關我毛事?”
許長生翻了個白眼,一整個輕蔑加不屑。
本來他還想儘快處理了,免得堵車。
但對方一副追了尾,還踏馬狂的沒邊的模樣,生哥這能慣着對方?
拿出手機,當場就打算請交警過來。
這時,商務車的車窗,忽然搖了下來。
一道輕靈悅耳的聲音,帶着幾分柔聲細語,自車廂內傳來:“莫要與人置氣,賠償,道歉。”
“大小姐。”司機誠惶誠恐的跑到車窗前,卑躬屈膝道:“這事不怪咱們啊,咱為啥要給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