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可真是冷血到了極致!
“你也可以試試。”
驀然,一直沉默不語的丈母娘,開口了。
聲音不復輕柔,口吻不再平和。
淡漠的嗓音,宛若在與陌生人對話,而且是第一印象極差的陌生人。
“我可以將你捧到那個位置,就可以將你拽下來。”
“我沒那麼做,只是看在父女一場的份上,不忍你身敗名裂。”
“但你若執意如此,我會讓你明白,為何爺爺視為家族未來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丈母娘……”生哥幽幽開口,神色不滿的撇了撇嘴:“我正跟外公聊着呢,您幹嘛打斷我們?”
“嗯,你們繼續。”慕容嫣溫和一笑,給足了生哥面子。
拿起電話,許長生踱步走到一旁。
躲得遠遠地,不讓丈母娘偷聽。
有些事,他一個外人處理起來,更無負擔。
丈母娘為了緩和這份關係,忍了二十年,他待給對方留面兒。
“老頭兒,你很膨脹啊。”
許長生倚着門框,姿態輕鬆的笑道:“好不容易爬到現在的位置,就不怕一朝回到解放前?”
“這是我慕容家的家事,你不該干涉!”慕容鴻富嗡聲回道,口吻卻是放輕了幾分。
“別老拿家事家事的說,不是家事,我吃飽了撐得摻和?”
許長生翻了個白眼,淡淡道:“你的家事是你的私事,我的家事,可是我媳婦的人生大事。”
“哦,也是我的人生大事。”
“總不能我倆結婚的時候,連個證婚人都沒有吧?老丈人被你弄死了,丈母娘被你逼得嫁人了。”
“我倆連個磕頭的對象都沒有,這合適嗎?”
“許長生!!”慕容鴻富驀然厲喝。
對方這插科打諢的語氣,以及那淡然自若的態度,讓他很不高興。
他現在談的,是生死大事。
每個人跺跺腳,華夏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這小兔崽子,搞的跟小打小鬧似的,是有多看不起他?!
“別吼!”
許長生蹙着眉梢,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洞,隨意道:“給你兩分鐘時間考慮。”
“要麼,跟我老丈人和解,杯酒泯恩仇。”
“要麼,你就在京都待着吧,等你老了,死了,我可以特批你兒子,過去給你養老,送你歸西。”
“至於這金陵,你還是別來了,我怕我老丈人觸景生情,忍不住把你骨灰揚了。”
“讓我跟他和解,絕無可能!”慕容鴻富怒聲斥道,聲音凜然至極:“別說你是密龍司長,就算你是龍衛首長,也無權干涉老夫的家事!”
“老夫知道,你有很多種以權謀私的手段,但別怪老夫沒提醒你。”
“我若出事,林家,將雞犬不留!”
“這就是你用來威脅我丈母娘,配合你嫁給胃痙攣那貨色的理由?”許長生吐出一道煙圈,神色玩味的調侃道。
慕容鴻富聲音微滯,突然中斷。
他除了這種方式,還有什麼手段,能要挾那個天驕女兒?
對方若不被俗世纏身,情感束縛,放眼天下,何處可以容下對方?!
“這局棋,老夫下了二十年,與你老丈人,隔空博弈了二十年。”
“最後一步,老夫絕不退讓。只能他死或者我亡,沒有第二種結局。”
“許家小子,我知道你在調查什麼,我用我手中的情報,換你讓路,如何?”
“老夫不奢望你幫我,也不阻止你幫他,我只希望,你讓我二人,落子束局。”
“最終結局是什麼,全憑天意,全憑人定,老夫,無怨無悔。”
這是慕容鴻富最後的退讓。
他想求一場公平的博弈。
哪怕輸,也要輸在林淵手裡。
為這場孽緣,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不然,他心魔難滅,死不瞑目。
就在這時,許長生正在通話的手機,忽然上了一條短信。
他從耳邊挪開手機,掃了一眼,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消息是老丈人發來的,內容簡短,卻充斥着桀驁不馴的驕狂自信!
“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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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四更萬字,還欠一章哈,明天補,明天一定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