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赫爾墨斯低沉凜冽的嗓音,回蕩在虛空中。
許賢明的拳頭,忍不住緊握了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看穿他心思的人,竟會是一個間諜組織里的跑腿之人。
是啊,時雪靜太出色了。
出色的不像一個天驕,甚至不像人!
對方橫空出世,身世不明,來歷不明,宛若從天而降的玄女。
甫一現身,便成為了無數人追捧,信仰的存在。
無數天驕在其身邊,都黯然失色。
就連他最得意,最驕傲的兒子,也被對方征服,臣服於石榴裙下。
這樣的女人,誰能掌控?誰又能遏制?
待他百年之後,這許家,還姓許嗎?
這位許家主母,會將所有人壓的抬不起頭,包括他兒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從對方眼中,看不到畏懼。
對世俗,對律法,對豪門,對所有凌駕於世間之上的高位者,毫無敬畏之心。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京都擁有着大批追隨着。
人們如眾星捧月般,將其高高舉起。
一介庶民,卻可與皓月爭輝。
對方優秀的讓人嫉妒,出色的讓人畏懼!
他必須要未雨綢繆,為許家未來,掃清障礙!
“你,為何會覺得老夫不待見她?”許賢明悵然輕嘆,詢問出聲。
赫爾墨斯沒有因為賭對了對方的心思而洋洋自得。
神色平和,淡然自若的回道:“天驕,都是驕傲的,自負的。”
“目中無人,是他們的特性,對弱者,愚者,表現的再和善,內心也是輕視的。”
“我曾見過時小姐,她眼中沒有對生命的敬畏,對世俗禮節的尊卑。”
“而我想,這一定與推崇儒道之論的您,背道而馳。”
“你倒是聰明。”許賢明斜睨了對方一眼,頗為讚賞。
赫爾墨斯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姿態,迎合道:“您謬讚了。”
“說說吧,你們的計劃是怎樣的?”
許賢明大手一揮,折返到石桌前,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香茗。
赫爾墨斯見狀,緊繃的情緒,得到了幾分緩解。
他沒敢落座,依舊很敬重的微躬着身體,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
這天下午,在許家老爺子的大壽之日。
冥舟接引神,與其共同商討推敲了足足三個小時。
許賢明對時雪靜極為了解,期間給出了諸多建議,力求暗殺率達到百分百。
半個月後。
時雪靜陪同現任許家主母,前往龍岩寺燒香拜佛。
佛像坍塌,寺廟盡毀。
佳人香消玉殞,徹底從這個世上消散,只留下了屬於她的傳聞。
“說這麼多,你是想告訴我,殺害我母親的人,是我親爺爺?”許長生握着茶盞,神色凜冽的凝視着赫爾墨斯。
後者微微搖頭,抿唇回道:“許老,只是一把刀。”
“很重要的刀。”
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老東西嗡聲說道:“沒有他這把刀,我們殺不了時小姐。”
“但有了他這把刀,暗殺的成功率,提到了九成九。”
“那一日,時小姐陪同許家主母誦經禮佛,並未帶領太多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