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大會,只是華夏武林的一場盛會。
能了解,也願意參與的,大多數是武學愛好者。
這類人裡面,有多少真正的有錢人?
那些武夫們,一個個窮的叮噹響,能押注幾萬幾十萬已經不錯了。
至於那些上百萬的賭資,都是愛好武學的富家子弟押的。
但這些富家弟子,太少了!
跟許長生押注的資金比起來,簡直是杯水車薪!
霍玉堂大腦一陣眩暈,差點昏厥過去。
為了場外豪賭,霍家投入了大量精力,資金。
甚至將賭資設定到了無上限,就為了每年能狠撈一筆。
沒想到……沒想到竟被人截胡了!
“一定是許長生的手筆!這混蛋,想讓我霍家破產,舉族滅亡!!”
砰的一聲,霍玉堂一拳砸在座椅扶手上,臉色鐵青無比。
但很快,他便平息了下來。
“哼!他押注自己,不過是以為自己能奪冠罷了!”
“但若他沒有奪冠,這些錢,豈不都是我們霍家的了?!”
“既然他非要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他。”
大手一揮,霍玉堂神色凜然的丟出去一頁紙張,沉聲厲喝道:“把上面這些人,都給我叫來。”
“我要讓許長生,永遠留在佛靈山!!”
今晚的霍玉堂,註定是睡不安穩了。
或者說,在許長生死之前,他以後每晚都睡不安穩。
但生哥此刻卻美滋滋的正與人交談甚歡。
茶樓靠窗位置,許長生的茶台前,多了兩名新朋友。
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和尚,眉心點着硃砂,腦袋印着佛香。
模樣俊美,眸若星空,鋒利的薄唇,更是勾了出一抹邪魅之色。
正是少林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代天驕,釋天行。
在其身邊,一名穿着道袍,姿態隨性的年輕道士,慵懶的靠着窗沿,舉杯痛飲。
喝的不是茶,而是高濃度的烈酒。
武當小道爺,三十年來唯一一個被道痴點撥過,差點成為其親傳弟子的道門奇才,元彤子。
“兩位都是避世之人,怎麼有興趣來參加武道大會了?”
面對突兀而至的兩人,許長生並未給出抗拒的姿態,反而友善的笑着,與之共飲。
釋天行雙手合十,輕聲應道:“阿彌陀佛,小僧年幼時,曾與令尊有過一面之緣,受其恩惠。”
“今得知許施主前來佛山,於武道大會起勢,特來相助,還恩。”
“你見過我父親?”許長生微微啞然,眸光驚疑。
釋天行頷首淺笑道:“二十三年前,有幸遇見。令尊博學多識,文武雙全,給予小僧很多點化。”
“這樣啊。”許長生笑了笑,面色波瀾不驚。
側目看向元彤子,他接着問道:“道爺呢?”
“受人之託。”元彤子慵懶的伸了個懶樣,懶洋洋的回道:“你也知道,我被道痴前輩點撥過,但你們都不知道,道痴前輩為何會點撥我。”
他坐起身子,眉梢微挑,像個紈絝子弟般看向許長生,邪魅一笑:“差點成為道痴前輩親傳弟子的人,可不是我,許先生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秦家大小姐?”許長生星眸半眯,反問出聲。
“我入觀,是秦小姐點化的,也是她牽的線,讓我有幸與道痴前輩一見。”
“道痴前輩看我不算愚智,再加上有秦小姐在旁,便點撥了我一番。”
“道爺我啊,不喜欠人情。秦小姐對我有恩,她說有人要殺你,那我便來替你擋一次劫難!”
元彤子手臂撐着下顎,眸光璀璨,笑盈盈的望着許長生。
他做事隨性,言辭隨心,一點都不像一個道士。
但渾身上下散發著的那股慵懶氣息,卻又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大道自然,大道無我,隨心而行,隨遇而安。
這位武當小道爺,修的是心,大道之心將成!
許長生輕笑一聲,端起香茗輕抿了一口氣,低聲輕笑道:“看來,我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