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央的低語聲,很輕,幾乎是聲若蚊蠅,只有嘴唇在蠕動。
饒是以生哥天一境的耳力,也踏馬沒聽清楚。
只聽了個大概:“你說什麼?”
“沒事。”秦未央重新調整心態,轉移話題道:“當日在佛山,為何沒殺了陳伯通?”
“一條狗而已,殺不殺都沒什麼影響。”生哥隨意的擺了擺手,雲淡風輕道:“真正該死的人是傅冠英,說不定他弟弟也參與了當年的事。”
“這對兒兄弟,才是原罪!”
“這件事,我會着手操辦。”秦未央頷首輕點:“但你要有心理準備,時間太倉促,傅冠英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能不能成,連我也沒有絕對把握。”
“我知道。”許長生微眯着眸子,泛着寒意:“現在只希望,那群老東西們不會幹涉!”
秦未央眼眸微閃,雖明白了許長生的言下之意,但卻沒有出聲安撫。
傅冠英,天家家主。
放在古代,完全稱得上一句皇親國戚,封侯王室。
這樣的人,是那麼好殺的嗎?
其手中所掌控的金融鏈,關係著極大比例的民生社稷。
如果對方在臨死前,做出毀天滅地之舉,誰能承擔這個後果?
那群牆內的老怪物們,會不會為了維穩,強行出手干涉?
當年,不也是為了所謂的民生安穩,壓住了許叔叔的怒火,強行結束了龍岩寺事件。
將時姨的死,淪為一場冤案嗎?!
國之大義面前,任何人都渺小如螻蟻。
……
是夜,暖風吹拂。
許長生回了京都,自然少不了應酬。
昨晚還能以小兩口許久未見為由,推諉了。
但今晚媳婦都沒在家,怎麼也躲不過去了。
說起來,林總和丈母娘,已經深入丹山書院半日之久,卻遲遲沒有出來。
魅姐都在車裡等的快睡著了,也沒收到要走的信兒。
要不是二人還有聯繫,這位國際上鼎鼎有名的魅影皇後,都踏馬準備提着刀,怒闖丹山書院了!
“忙你的,你媳婦有我看着,出不了事。”
看着許長生擔心的消息,魅姐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什麼意思?查崗?
還是信不過自己的實力?
邁入天一境就這麼牛逼了?等任務結束,老娘也去閉關,衝擊天一境去!
“搞快點,你老公催的我頭疼。”
關掉許長生的聊天框,魅姐又打開林總的聊天框,催促道。
“這個家我做主,你怕他做什麼?”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出了天大的事,我替你抗。”
林總更霸氣。
言語間壓根沒將生哥放在眼裡。
這才剛結婚多久啊?就開始限制她人身自由了?
分不清大小王了這是。
夾在小兩口中間的魅姐,裡外不是人。
一個是僱主,一個是恩公,聽誰的都不行!
果然,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以後再也不能給身邊人打工了。
怎麼干都不討好,還遭罪!
揉了揉五臟廟,魅姐為了堅守崗位,果斷點了個美團外賣,要了倆漢堡充饑。
這邊聊的熱火朝天,別墅就顯得空曠寂靜了。
小舅子繼續發揮餘熱,依靠強大的社交能力,遊走在各大豪門富家子弟中間,為姐夫盡一份綿薄之力。
夜夜笙歌,每天喝的上吐下瀉。
老丈人下午時分就不見了人影,沒有丈母娘管制,這老東西就像一頭脫韁的野馬。
早就不知道策馬奔騰到哪個夜總會去了。
小老太抱着大黃,窩在別墅客廳看電視。
還挺時髦,追的是韓國偶像劇。
一人一狗,彼此為伴,像一個沒人管的空巢老人。
“老太太,夜深了。”
張叔安排好一切事務後,走到小老太身邊,輕聲勸道。
小老太擺了擺手,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一個個都不在家,他們都不管我,你管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