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人牆,穆安臉色陰沉的走到了許長生面前。
一開始還蒼眸凜冽,可盯着盯着,就成了無奈。
以手扶額的長嘆一聲,穆安語重心長的說道:“長生啊,這人……你不能殺。”
“為何不能?”許長生面無表情,口吻漠然的反問道:“因為他背景大,後台硬?”
“還是他手裡掌管着所謂的民生社稷,金融脈鏈?”
“這可是你說的,我什麼都沒說。”穆安攤手回道。
這老傢伙,口風嚴得很,但凡有關仕途之言,那比大黃喝葯時候的嘴巴還緊!
“直接告訴我,上面怎麼想的。”
“我若殺了他,會有什麼後果。”
“我也想看看,我這些年的功勛,能不能換我這條爛命。”
許長生昂首而立,神色冷漠。
大雨沖刷着他的臉龐,卻難以澆滅那顆炙熱而沸騰的心。
“話不是這麼說的啊,長生!”
穆大局長無奈了。
他跟許長生算不上太熟,但也在重量級會議上碰過面,私下裡有彼此熟人的客宴,倒也喝過酒。
早就聽說這傢伙是個刺頭,正面硬剛所有人,腰都不帶彎的。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刺兒!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都這麼直白了,怎麼就那麼一根筋呢?!
“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說?”
許長生側目,眸光森寒的注視着穆安,沉聲質問道:“當年我娘,為這座城,這個民族,國家,付出了多少心血?!”
“你們有多少人,受其恩惠,求其相助?”
“牆內那群老東西,曾幾次邀請她出席會議,拜請她入仕途?!”
“但她的死,你們可曾問過?調查過?給過交代?!”
“如今,你們不管不問,我自己復仇,也要攔我?”
“口口聲聲說著民族大義,社會安穩,讓傅冠英這種人掌控着民生社稷,也不怕這條船哪天沉了!”
許長生的怒火,達到了峰值!
他要殺傅冠英的事,牆內那群老傢伙能不知道?
可對方沒有攔,沒有問,甚至都沒有過來跟他商議。
如今,刀都已經架在傅冠英脖子上了,他母親都在旁邊看了半天了,對方卻出面告訴他,不讓殺了?
這天下,哪有如此滑稽之事?
這些人,又怎敢做這種滑稽的決定?!
“那你呢?”
驀然,一道更為蒼老的嗓音,自二人身後響徹。
一名蒼顏鶴髮,老態龍鐘的魁梧老者,昂首踱步而來。
其身後,單單是為他撐傘的護衛,實力便達到了道境層次!
許長生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丹山書院副院長,秦安國!
同時,也是秦家家主,秦承運的親弟弟!
“你說傅家主殺了你母親,證據呢?”
“拿出證據,自會有律法制裁他!”
“華夏不是法外之地,由不得你胡來!”
“嗬~”許長生唇角忍不住勾勒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他鳥都沒鳥秦安國,凝眸看向穆安,淡聲問道:“我只問你,我若殺了他,會有什麼後果?”
“蓄意殺人,無期或死刑。怎麼?你這位密龍司長,連華夏律法都不記得了?”秦安國沉聲回應道。
越來越多的京圈大佬,仕途高/官走了過來。
他們圍聚在四周,眉梢緊鎖的凝望着許長生。
隨着秦安國的話落下,眾人皆是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大部分人,都想出聲勸言。
但只有一人,給出了不一樣的聲音。
“許老弟,說好的讓我親手宰了傅冠英,為我母親報仇,現在是想反悔了?”
北疆王,洛南初。
緩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昂首邁步,走至秦安國面前,淡聲問道:“秦副院長,你一個書院院長,一無官職,二無警籍,在這兒瞎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