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首長不怒自威。
因常年身居高位,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對方年過半百,鬢角已隱隱有些花白。
睿智的眸子,此刻正平和的看着許長生。
雖不含悲歡,卻令後者心裡有些發怵。
面對此老者,他必須以最高姿態對待。
恭敬,有禮,謙卑!
“長生啊,你這次,做的可有些過了。”
首長揉了揉眉心,壓下幾分疲態,嗡聲開口道。
許長生站的筆直,唇角卻掛着淺笑:“首長,您真認為我做的太過嗎?”
“難道你覺得不過?”首長板著臉,沉聲反問道。
“我覺得還好。”許長生神色微凜,抿唇回道:“我沒一口氣殺了白無相,許賢明,已經很顧全大局了。”
“身為人子,有能力有實力為母報仇,我若猶豫不決,反倒被人恥笑。”
頓了頓,他輕笑着說道:“您也看不起我不是?”
“那你怎麼不把白無相,許賢明全部殺了?是實力用完了么?”首長不苟言笑,語態依舊凜冽。
許長生微微聳肩,應道:“我既是人子,也是華夏的臣子。是非對錯,我分得清。”
“他們想要大局觀,想要維穩,我可以答應。”
“但若有一天,我能將其取而代之,依舊會殺!”
“混賬!”首長驀然厲喝,怒氣沖沖道:“你是密龍司長,是守衛華夏的第一道防線。”
“你手中的刀,應該面向敵人,而不是華夏子民!”
聞聽此言,許長生無奈的輕嘆了一聲,擺爛道:“您要是真氣不過,那就一刀把我砍了吧。”
“反正人我已經殺了,該受的罪,我擔著便是。”
最高首長蒼眸微眯,平靜的注視着許長生。
從臉上看,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對許長生的態度。
片刻後,他突然搖頭失笑道:“你這臭小子,還真是一身倔骨!”
“您都親自召見我了,我還能不知道要面臨什麼?”
“少點戲吧,您日理萬機的,幹嘛跟我扯皮這些?”
許長生咧嘴一笑,拉來一張椅子,在辦公桌前落座。
情緒相比較剛進來時,緩和了許多。
也算是,配合對方演了出挨訓的戲碼。
“這裡,都是對你的投訴信,彈劾條例。”
“他們覺得,你這位密龍司長,太過於放肆了,目中無人,目無尊卑。”
“為了一己私利,連國之肱骨都不放在眼裡。”
首長拿出一摞子,足有半尺高的文件。
眉宇間,掀起一抹濃濃的無奈之色。
可想而知,這幾天他受理了多少有關許長生的事件。
星眸微抬,生哥掃了眼眼前的文件,撇嘴道:“就這麼點?”
“還有一批,剛拿去燒了,我這辦公桌已經放不下了。”首長黑着臉,斜睨了一眼這臭小子。
“一群老傢伙,加起來幾千歲了,還干這種打報告的事。”
“有種直接弄死我,讓您夾在中間難受,我都看不下去了。”
許長生禍水東引,三言兩語就將矛盾引到了最高首長身上。
首長多精明啊,當即翻了個白眼,瞪着許長生,斥道:“少在那打馬虎眼。”
“說說吧,你想讓我如何處置你。”
“您看着辦。”許長生一副鹹魚擺爛的姿態,隨意道:“若把我卸了,能堵住悠悠眾口,我立馬捲鋪蓋滾蛋。”
啪嗒!
首長從抽屜里,又抽出一摞文件,摔在了辦公桌上:“這裡還有一批,是替你說好話的。”
“他們認為,你事出有因,而且是初犯,可酌情處理。”
看着那點不足三分之一尺高度的文件,許長生神色肅穆,沉聲回道:“雖然少了點,但我覺得,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必然是國家棟樑!”
“您或許,可以認真考慮一下他們的意見。忠言逆耳利於行,這可都是他們冒死諫言的真心話啊!”
瞧着這王八羔子一副厚顏無恥的模樣,連最高首長的嘴角都忍不住輕輕抽搐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