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眸光一凜,掃向神色平靜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馬國豪。
後者聽到呼喚,鼻腔處發出一道悶聲:“嗯。”
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有些超出生哥的想象。
他淡笑一聲,起身離去。
留下四人面面相覷。
柴玉鳴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要事沒問呢,當即追了出去。
三人見狀,均是無奈的搖頭嘆息了一聲。
“老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許司長的身份?”盧寒山黑着臉,剜了眼崔賦。
後者攤手一笑,故作無辜道:“只是打聽到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再加上最近要建密龍司據點的事鬧的沸沸揚揚,這才有所預警。”
“我這也是自己推測出來的,沒確定之前,哪敢在你們面前胡說啊。”
“先別說了,看看老馬的情況。”賀青楊皺着眉頭走到馬國豪身邊,將其攙扶起來:“用不用送你去醫院?”
“無礙,死不了。”
馬國豪不承情的推開對方,神色漠然的轉身離去。
看其這幅模樣,死對頭盧寒山鄙夷的撇了撇嘴,啐罵道:“什麼玩意,這種人你管他死活。”
“真是沒想到,這傢伙心思如此歹毒,竟然敢伏殺許司長的母親。”崔賦微眯着眸子,看着馬國豪離去的背影,蒼眸閃爍。
“那這樣看來,馬國豪背後,一定有京都的貴人扶持。”
“各位,最近這老傢伙心情不太好,還是莫要招惹他了。”
“另外許司長交代的事,別忘了傳達,誰家附庸若出了問題,自己去跟許司長解釋,別連累我們!”
賀青楊蒼眸微眯,淡聲提醒着兩人。
“顧好你自己家的就行。”盧寒山撇了撇嘴,邁步離去。
崔賦輕笑一聲,緊隨其後。
迎賓樓外。
許長生慢悠悠的溜達着,身後跟着黎漠的車,但他卻沒着急離去。
身後,柴玉鳴一路小跑追了上來,寒暄道:“許司長,剛才看你在裡面沒吃什麼東西。”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地道小吃,要不要帶您去嘗嘗?”
“柴家主是為了我老丈人的事而來?”許長生星眸微眯,徑直拆穿了對方的意圖。
柴玉鳴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火眼金睛。”
“我老丈人的事,我不參與。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跟他談。”許長生淡笑道。
“我不敢。”柴玉鳴果斷搖頭:“說實話,我怕剛出現在他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林先生一刀剁了。”
聞聽此言,許長生啞然失笑,神色微愕。
但一想到老丈人的脾氣,也理解了柴玉鳴的擔心。
“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許長生輕笑着問道。
“冤家宜解不宜結的道理,柴某深有體會。”
“我父親參與打壓林先生事件,是他不對在先。”
“我想與林先生和解,親自賠禮道歉,以保家族興盛。”
柴玉鳴神色真誠,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老丈人,先後殺了你父親,還有你二叔。”
“你不恨他?”
許長生星眸微眯,似笑非笑的望着對方。
“說不恨那是假的,但冤冤相報何時了?”
“我繼續殺他,失敗了,我兒子接替我,繼續殺他?就算我成功了,您也會殺了我,替他報仇,林小姐也不會放過我。”
“這期間利弊,我分得清,看得透,與其做這種無意義的事,還不如與林先生杯酒泯恩仇,解開恩怨。”
柴玉鳴悵然輕嘆,面色湧上一抹濃濃的無力感。
許長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讚賞道:“若你二叔,能有你一半理智,當日也不會死在金陵了。”
“你可能不知道,他在臨死前,都覺得自己沒錯,還在刺激我老丈人殺他。”
柴玉鳴無奈輕抬,凄慘一笑:“我二叔也是着了魔了。他畢生習武,一心只想為我父親報仇。”
“失敗了,也就失去了人生方向,所以才會求死。”
“你的訴求我知道了。”許長生淡然輕笑道:“我會替你轉達,回頭把時間地點發我,至於他去不去,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聞聽此言,柴玉鳴頓時大喜過望,忙不迭的躬身感激道:“如此,便多謝許司長了。”
“此事若成,您便是我柴家最大的恩人。”
“柴家上下,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