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狄忒的這番話,就證明她還沒有喪失意志,丟失理智。
她還在思考,思考許長生所作所為的目的,思考如何活下去。
她的偽裝,徹底被揭開。
許長生眼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阿芙洛狄忒。
笑容如魘,令人心裡發毛。
阿芙洛狄忒被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硬着頭皮厲吼道:“回答我!許長生,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在給你機會啊。”許長生坦然笑道:“他都為你去赴死了,你不為他做些什麼?”
“只要你說出來我想知道的答案,我就放了你。”
“這樣,他就不用再冒險刺殺白無相了,你們也能團圓,各自安好。”
“嗬~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阿芙洛狄忒譏諷冷笑:“我說了之後,死得更快。”
“你根本不在乎阿波羅能不能殺了白無相,你在乎的是,如何利用他來瓦解我內心的防線。”
“你想撬開我的嘴,知道冥舟的一切,對么?呵呵呵呵~你可真愚蠢!”
“剛接到消息,阿波羅已經抵達京都,不日就會動手。”許長生起身,舒適的伸了個懶腰:“我會為你全程語音播報,讓你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期待吧,相宛凝,期待他能成功。”
“他若死了,你也會死,但你可不像他死的那麼輕鬆。”
“這裡的刑具你也看到了,我會把每一樣,都在你身上試一遍,讓你生不如死的活着,等你享受完一切,再讓你生不如死的死去。”
說完,許長生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所謂的審訊,調查,他連問都沒問一句。
走出審訊房,關上鐵門,許長生面無表情道:“好生養着她,她還沒到死的時候。”
“明白。”
黎漠躬身應道。
頓了頓,又詢問出聲:“主上,阿波羅的行蹤,還停留在明珠,不知是在養傷,還是在謀划暗殺行動。”
“咱們需要催催他么?”
“你真以為,他會為了一個女人,去暗殺白無相?”
許長生抬眸,眸光掠過一絲濃濃的譏誚。
黎漠頓時怔住了。
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傢伙難得聰明一次,冒死逃亡,我自當遂了他的心愿。”
“派幾個機靈點的跟着他,他下一步,應該會想辦法離開明珠,回歸冥舟總部。”
“查到冥舟總部的位置後,阿芙洛狄忒的價值,就斷了!”
許長生眸光森寒,凜聲下達着指令。
黎漠瞬間明悟,驚愕出聲:“所以,您在同時下兩步棋?”
“假意給阿芙洛狄忒生機,是想徹底摧毀她的意志,離間她和阿波羅,讓她對冥舟徹底失去信仰?!”
許長生微微一笑,欣慰的看向黎漠:“一個人的意志,可不是那麼容易摧毀的。欲令其滅亡,待先讓其瘋狂。”
“等阿芙洛狄忒想活下來的時候,求生意志最強烈的時候,再告訴她真相,讓她崩潰,讓她喪失信心。”
“這個時候,才是她內心防線最虛弱的時候。”
黎漠驚出一身冷汗,內心對許長生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一浪又一浪。
此等謀略,此等城府,此等心計!
他終生難以望其項背!
折返莊園客廳,林總已經醒來,陪着老太太織毛衣,圍巾。
天涼了,即將入深秋,之後便是凜冬臘月。
林總打算親手送許長生一樣禮物,聊表心意。
就是不知道,老太太織的毛衣,打算送給誰。
“送我的?”許長生走到林總身邊坐下,欣賞着對方還沒見雛形的圍巾。
“嗯,拿來練練手。”林總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