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鄭顯赫話音落下,整個包廂的氣氛,陡然壓抑了起來。
濃郁的低氣壓,令所有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但……卻無一人行動。
是的,那些鄭家高薪聘請的護衛,那些鄭家辛辛苦苦培養的侍衛,沒有一人聽從鄭顯赫的命令。
他們滿臉愧疚,憤慨,將腦袋偏到一旁,不與後者對視。
怯於家主的淫威,他們不敢出面阻攔這禽獸不如的一幕。
但讓他們動手,助紂為虐……他怕自己回不去家門!
護衛也是人,也是華夏子民,家裡有老有少,有長輩有先賢!
更有甚者,祖輩都是從當年存活下來的民族英雄!
為了錢,他們可以低頭。
但不能為了錢,把刀子捅向新時代的英雄!
此時此刻,許長生的出現,許長生的仗義出手,在他們眼中,就是英雄!
“為什麼不尊命令!?”
“為什麼不行動?!”
“你們想造反嗎?!你們都想死嗎?!”
鄭顯赫神色陰鬱,暴跳如雷。
蒼眸怒視着鄭家護衛,恨不得親自動手!
“他們跟你不同,他們是人。”
“而你,是禽獸,是畜生。”
“他們不屑與你為伍,明白么?”
許長生漠然抬眸,神色冰冷的注視着鄭顯赫,薄唇微張。
那雙俊朗清秀的面容上,散發著冷若寒霜的壓迫感,令包廂內的溫度,驟降!
“你當你是誰?”鄭顯赫神色陰戾的瞪着許長生,滿臉嘲弄:“你又當老子是誰?”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你就會被沉到秦淮河,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個電話,你待跪下來求我饒了你,甚至甘願幫我尊貴的客人,扒了這娘們的衣服?”
鄭顯赫微微昂首,蒼眸睥睨着許長生,譏誚道:“小子,想學別人逞英雄,待踏馬先有資本!”
“哦,我不信。”許長生口吻漠然道:“要不你打一個試試?”
“你找死!”
鄭顯赫瞬間睚眥欲裂,抽出一名護衛的刀,便朝着許長生的面門斬去。
這煞筆,是聽不懂人話?還是以為他不敢動手?!
他就算在這裡一刀剁了對方,都沒人敢放聲屁!
為什麼這傻叉,就是不信呢?!
刀鋒呼嘯着,帶動着寒芒與殺戮的氣息,由遠及近,逼近許長生!
後者眸光輕抬,眼神中掠過一絲極致厭惡的憎恨。
啪!
許長生抬手,精準的反扣在鄭顯赫的手腕上,操控着對方的手,將那半米長的刀鋒,砍向了對方的脖頸。
不過在臨落刀之際,他還是心軟了,變換了方向。
噗嗤~
鮮血從鄭顯赫的肩膀處噴濺而出,撕心裂肺的劇痛,瞬間讓這位鄭家家主,哀嚎着跪了下來!
“啊啊!!”
“混蛋!混蛋!你們就踏馬在一旁看着?!”
“老子這些年,白養你們了?!”
“動手啊!給我動手啊!砍死他!一人百萬!!”
看着自家家主慘不忍睹的模樣,終於有護衛過不去心中的坎兒,上前跨了一步。
許長生的眼神,立刻投擲了過去,波瀾不驚道:“你若再動一步,我視你同罪!”
那護衛虎軀微顫,咬着牙天人交織了大半晌,最終又沉默着退了回去。
這個罪,他不敢背,更背不動!
他怕老爹會把他打死,他怕爺爺會被他氣死,他怕全金陵乃至全華夏的同袍,視他為漢奸走狗!
這件事若沒有流露出去,他們依舊是風光無量的鄭家護衛。
可一旦流露出去,在場的所有人,都要背上叛國/賊的罪名!
“不錯,你們還有些良心。”
掃了眼在場的鄭家護衛,許長生唇角揚起一抹譏誚。
但並未多言。
這群人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不錯了。
扛着鄭家的淫威,撐到現在,也算是一個合格的華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