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大城主很委屈,委屈極了。
這事誰來都沒法端平,總待有人背鍋。
扣了許長生,金陵幾百萬民眾不高興,這些名震華夏的大佬們也不會樂意。
任由許長生殺了人之後離去,齋藤家族更不高興,到時候大使館,外交部的壓力,全踏馬待他背。
他現在反倒希望央內能卸了他的職位,讓他回家養老去,這活誰踏馬愛干誰來干!
然而,儘管龔大城主已經苦苦相求,可兩位老將軍卻依舊神色淡然,波瀾不驚。
蕭定天:“許長生殺沒殺人,你清楚嗎?”
陸元勛:“我哪清楚?我又沒看見。”
蕭定天:“我也不清楚啊,那為啥他那麼清楚?”
陸元勛:“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爹。”
蕭定天:“咱們袒護殺人兇手了嗎?”
陸元勛:“沒有吧?咱不是正常走流程嗎?”
蕭定天:“是啊,小龔,我們正常走流程,你這麼委屈幹什麼?”
陸元勛:“對啊,龔大城主,你這麼緊張,是怕許司長偷偷跑路?”
兩個老傢伙一唱一和,可把龔大城主噁心壞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多王侯權貴的面,倆加起來快二百歲的人了,在這兒玩不要臉?欺負小孩兒?
龔文賦憋得臉都紅了,愣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好在,很懂人情世故的生哥,開口了。
聲音低沉,口吻漠然道:“不用,我等着上面給此事定奪。”
這一句話,基本上是一錘定音了。
許長生認罪伏法,甘願被捕,等待着上面對此事進行研究聲討的結果。
但光天化日之下,殺了海外遊客。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懲罰都不會太輕。
甚至有可能,將面臨牢獄之災!
葉紅塵與賀老董,結束了棋局,走出了文和苑。
聽到此話後,葉老的眉梢忍不住微蹙了幾分,但卻沒有出聲駁斥。
他對許長生有着無條件的信任。
對方這麼做,必定有這麼做的理由!
當醫務人員抬着齋藤健的屍體出來時,圍觀的大佬們紛紛側過頭去,不忍直視。
肥胖的屍體,像一灘爛泥,雙臂,雙腿,全部血流如柱,呈現着不規則的扭曲。
那張油膩的大臉,更是充斥着驚恐駭然之色,每一根毛孔彷彿都被嚇穿了,極致猙獰!
甚至近距離下,還能看到裸露在外的皮膚,有一些針孔大小的黑洞,好似被什麼東西刺穿了一般。
有人很好奇,於是詢問了全程近距離觀看的鄭顯赫與鄭家護衛。
但幾人一聽到這個問題,就捂着肚子趴在路牙上乾嘔起來,吐得酸水都出來了,依舊停不下來。
可見這場刑罰,給幾人帶來了何等恐怖的衝擊!
至少未來大半個月,他們是沒法正常寢食了。
臨進警車前,許長生遣散了警員,走到葉老身前,叮囑了幾句話。
內容不多,卻讓葉老眉梢緊鎖,憂慮之色更為濃郁。
“葉老,麻煩把那個女孩兒保護好,別讓她出事。”許長生信手點了根煙,神色平靜的看向葉紅塵,囑託道。
葉老微微蹙眉:“你擔心有人對她威逼利誘,讓她改口供,做偽證?”
“這是某些人,最擅長的手段,不是么?”
許長生唇角微揚,勾起一抹濃濃的譏誚。
葉紅塵愈發困惑,完全看不懂許長生這步棋的目的。
嗡聲詢問道:“兩日後,便是陳軍與郭良成的終戰,這個時候你讓自己身陷囹圄,究竟想做什麼?”
“一時興起,玩玩而已。”許長生吐出一道煙圈,神色淡然的安撫道:“放心吧,葉老,不會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