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這番話,不可謂不大膽,甚至可以說是放肆!
但程勇卻聽懂了,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把一個特設的密龍司長悄無聲息的給辦了,這個責任誰來背?誰敢背?誰又背得起?!
分局局長不行,當局局長也不行。
再往上的,也不可能露面去背。
所以,只能找炮灰!
顯然,不熟悉規則的程勇,就是這個最好的人選。
眸光輕抬,程勇抿了抿唇,沉聲質問道:“這些事情,跟我沒關係。”
“我只負責審訊,記筆錄。”
“你的下場如何,誰來制裁,那是他們的事。”
“現在,我問,你答。不相干的話,一句都別說,因為在我這裡沒有任何意義!”
聞聽此言,許長生的眸子,不自覺的微眯了起來。
這個程警官,似乎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執着,死板,是個人民公僕。
許長生不打算再以勢壓人,而是老實配合了起來:“問吧,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有個人聊聊天也不錯。”
“你是否承認,是你殺了齋藤健?”程勇凜聲詢問道。
“是我殺的。”許長生淡笑着點了點頭。
“動機是什麼?”程勇再問。
“可能是我一腔熱血的愛國之心吧。”許長生聳肩輕笑:“我想任何一個華夏子民,看到那種事情後,都不會選擇袖手旁觀。”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當然,一些賣主求榮的走狗,在我眼裡不算人。”
“齋藤健做了什麼,自會有人審判他,需要你來執行嗎?”程勇板著臉怒斥道:“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行為過激,但其罪,尚不致死,你為何將其殘忍殺害?!”
“行為過激?罪不致死?”
許長生嗤笑着,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這就是你們所敲定的罪名?”
“難道不是么?”程勇凜聲質問。
許長生笑着搖了搖頭,重新靠着椅背閉上了眸子:“出去吧,我忽然跟你沒有談下去的興趣了。”
突如其來的回應,讓程勇忍不住一愣,他深吸一口氣,神色陰沉的注視着許長生,半晌不語。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從他進來到現在,對話節奏都是許長生在帶動的。
包括這場審訊,也是在對方同意下,才能得以進行。
而現在,對方不願說話之後,他竟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還審不動這位密龍司長。
當下抿了抿唇,冷着臉起身離開。
想來,是去找局長商談下一步的方案了。
時間如梭,眨眼已經到了清晨。
許長生心態平緩,縱使坐在鐵椅上,依舊睡的香甜,雲淡風輕的姿態,看的一眾分局警員極其無奈。
可偏偏,他們又沒辦法針對對方。
凌晨時分接到通知,早上會有特殊部門人員,過來審訊許長生,他們只需要安靜等着便可,根本不需要頂着莫大的壓力,瞎出頭。
咚咚~
敲門聲響起。
許長生睜開眸子,掃向鐵門方向,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進。”
清朗聲落下,一名丰神俊朗的青年,帶着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走了進來。
二人無論是氣質,氣場,還是眸光散發出來的咄咄逼人的精光,都遠勝程勇。
顯然,兩人對自己的職位很驕傲,並以此為榮!
“抱歉,許先生,我們來晚了。”
青年溫和一笑,彬彬有禮的坐到審訊桌前,十分客氣的自我介紹道:“我叫許正清,是華南偵科辦負責人,說起來幾百年前,我們還是一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