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殘忍的人啊,用着最溫和的語氣,說著對許然來說最絕情的話。
對面的女人,模樣清麗,她渾身氣質冷傲,只要一笑,就如同冰雪消融,藏在她瘦弱骨子裡的,是不能忽視的傲。
帶着尖銳的利器,扎進了許然的心裡。
她就這樣看着許然,眼底的一片清明,似乎已經知道了全部,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真是一往情深啊。”許然掩蓋住了眼底的情緒,表露出來的永遠是溫和無害。
“師兄共情能力那麼強,我想你應該也能理解的對嗎?”葉晚寧問着。
她這模樣,倒像是鄰家小妹徵求大哥的意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心上人,為了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孤注一擲。
“這個我大概可能不太理解,師妹就不好奇,我怎麼知道駱先生的下落?”
“我問了師兄就會說了?”
許然輕笑:“師妹問的話,當然是要說的,我是怎麼都捨不得騙你。”
她心裡冷笑,他從未對自己有過真話,每一句話都是真假參半,要靠自己慢慢的去摸索猜測,說實話,跟許然這種人相處,是真的很累,你猜不透他想什麼,甚至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師妹不相信我?”許然反問。
“信。”
她倒要看看,這人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許然喝了一口咖啡,慢慢道:“我見到駱先生也是偶然,一個星期前,我出門拜訪曾經好友,他的診所來了個頭疼不止的病人,那病人正是駱先生,可惜了,駱先生似乎並不太理會我,像是不認識了一樣,所以我才會那麼疑惑。”
“雲霆這人不太喜歡關係不太親近的人,他最近一段時間確實有頭疼的毛病,他出門在外的,我實在擔心。”
她沒有說出駱雲霆的失憶,現在還不能保證駱雲霆的記憶,有沒有這人動手腳,畢竟最後的治療是由他來的。
矛盾的很,不讓他治駱雲霆很快就會精神奔潰,讓他治萬一是他的問題,葉晚寧覺得,她不僅僅要怨恨許然,連自己都要恨上了,畢竟是她勸說駱雲霆去的。
“師妹有心了,既然是這樣,那麼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陪着駱先生去診所的是位F國小姐,師妹要是不順心,可以隨時找我,畢竟我們是師兄妹。”
許然這話說的奇怪,葉晚寧並不是聽不懂,而是佯裝不明白,她看了看錶,然後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啊師兄,我得回去陪雲霆吃飯了,失陪。”
“好。”
許然並沒有挽留,等葉晚寧離開後,他拿出手機給人發了信息,嘴角的笑容就沒有下去國,看着她離開的方向,眼裡是勢在必得的自信。
沒有什麼東西是他得不到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越是難到手的,才越能體現她的珍貴,葉晚寧無比契合他的標準,無論在那個方面,這人合該就是他的。
只是暫時放在駱雲霆那裡,是時候拿回來了,他們才是天生一對。
——
回到別墅已經是十二點半,管家見到人回來,讓傭人準備午飯,駱琛夫妻知道兒子已經失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已經直接通知下去,從找到駱雲霆那刻開始,他們都要聽葉晚寧的,無論駱雲霆說什麼。
“霆,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好看的花,要是能天天看見就好了。”
坐在客廳里,就聽見菲奧拉歡快的聲音由遠及近,葉晚寧抬眼看過去,菲奧拉穿着嶄新的家居服,臉色紅潤的跟身邊的駱雲霆說話。
本來興緻缺缺的駱雲霆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突然就亮了,他快步走過去,低聲問:“買到禮物了嗎?”
“買到了,聯繫他們送貨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