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到!
隻此簡單的三個字,瞬間讓整個院子內一片寂靜,仿佛連這連綿不絕的雨幕都停了下來。
黑色雨傘下,那道文弱身影步履緩慢而從容,男人不到三十歲年紀,修長的身材穿著一身黑色製服,五官精致俊朗,麵色帶一股病態的白皙,金絲眼鏡下的眸子明亮深邃,儒雅隨和之下,散發著一股難以明喻的精芒和氣度。
他就這麼平靜的,輕緩的走在雨夜中,他的身形很柔弱,似乎一陣風都能輕易將他吹的東倒西歪,但偏偏又給人一種極為堅韌不屈的氣質,仿佛這柔弱的身軀足以支撐起蒼穹。如同在暴風雨中搖搖欲墜卻迎風招展的野草,如同在懸崖峭壁上獨自盛開,忍受風霜雨露的傲梅。
粉身碎骨渾不怕,任爾東西南北風。
那具病態柔弱的軀殼之下,是一個強大到令人生畏的靈魂。
他,便是譚儒生。
譚家第三代絕對的領袖,名聲響徹燕京城的公子哥魁首,譚儒生。
雨幕中,譚儒生腳步所到之處,所有譚家的守衛們齊齊自發站成兩排,讓出一條道路,屏息凝神,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
中堂內,十幾位長老也不禁麵色凝重,下意識坐直了身軀,表示對這位譚太子的重視。
“晚輩譚儒生,見過諸位長老。”
譚儒生走到中堂內,彬彬有禮,以晚輩禮節行禮。
大長老也站起了身子,那張古板而嚴肅的臉頰上,第一次扯出一抹笑容,似乎太久沒笑,讓他的笑容看上去很是詭異彆扭:“儒生,冒雨前來,可有要事?”
作為刑堂長老,他有著和譚老爺子平起平坐的輩分,但是麵對這位譚家未來的主事人,他仍然給足了麵子。
“晚輩前來,隻宣布一件事。”
譚儒生示意身邊的隨從收起雨傘,自顧自端起一杯熱茶溫暖著冰冷的雙手,一雙溫潤的眸子掃過在場一眾長老,聲音輕緩,卻帶著一股命令感,不容置疑:
“即刻開始,譚輕狂從長老會轉交公子哥手中,譚輕狂的一切處置,由公子哥商議定奪。”
他目光掃視著全場長老,聲音輕緩補充一句:“任何人,不得插手。”
一瞬間,大長老眉頭皺起,其餘一眾長老也是麵色瞬變,眼眸陰沉而帶著一股怒氣。
從譚家建立以來,長老會便負責譚家子弟的賞罰,就連譚家都無權過問,而今天,譚儒生竟然直接越權,從長老會手中奪人?這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奪權,甚至是打他們這些家族前輩長老的臉。
更讓他們不爽的,譚儒生甚至用上了‘宣布’這個詞,完全一副命令口感,渾然沒把他們這些老前輩們當回事。
何其狂妄!
譚輕狂也是目露詫異和感動,愧疚的低下頭,他沒想到,譚儒生竟然會為自己,不惜和長老會對抗、、、
大長老沉吟片刻,隨後望著譚儒生:“儒生,這是老爺子的意思,還是你自己個人的意思?”
譚儒生手捧著熱茶,熱茶下腹,給他冰冷的軀體帶著一股暖意,他目光平靜而犀利的望了大長老一眼,反問道:“有什麼區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