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游扶泠從前活着是為了媽媽,這個世界她直接無父無母,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活。
若是丁銜笛不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過掉一生。
浮雲飄過,站在高處看天極道院俯瞰是太極兩儀。
各大修真派系分佈兩側,又像是對立的四象,劍修系是多出來的,也有人解讀這是劍修獨一無二的地位。
丁銜笛不懂這些,她看得隨意,回答斬釘截鐵:“我想回去。”
游扶泠似乎不驚訝:“你在那邊確實過得好。”
丁銜笛搖頭:“那倒不是,這裡也挺好玩的,我都有妹妹了。”
她的父母不是相愛結合,在孩子方面倒是意見一致,無論男女,就一個繼承人。
如果丁銜笛出了事,那家業就要由分家人繼承了。
丁銜笛穿書後顏值、身份都落差很大,卻不難過。
她知道位高權重必有重壓,沒有人是真正快樂的。
梅池看上去笨笨的,游扶泠沒見過她幾次也久仰對方的飯桶之名,她訝異地看向游扶泠,沒想到對方居然喜歡這樣的妹妹。
游扶泠:“為什麼要回去?”
試煉堂在山頂,山風獵獵,穿來的人一開始不會束髮,一個月後儀容儀錶比從前強上太多。
哪怕沒有華美的衣裳,沒有昂貴的裝飾,丁銜笛依然有幾分隱隱的臭美,想要維持自己已然不多的形象。
“出車禍前我還答應媽媽假期去旅行,她新交的男朋友太不靠譜,我要看着她。”
她的媽媽比游扶泠的媽媽厲害多了,游扶泠毫不留情:“是借口。”
丁銜笛:“好吧,這張臉還沒我十分之一貌美,我不能接受。”
她伸手隔着面紗點了點游扶泠的臉頰:“憑什麼你就是原臉?”
游扶泠下意識攥住她的手指,蹙眉看過來的目光乍看沒有厭惡,依然讓丁銜笛篤定了游扶泠對自己的排斥。
她沒有繼續開玩笑,頗為正經地說:“你在書里沒什麼戲份,或許能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我不一樣。”
說完丁銜笛從自己的袖口揪出一根線頭吹了吹,線頭很快消失在視野里。
她現在就是這根漂浮的絲線,不想要既定的命運,也有無法割捨的家人。
丁銜笛:“之前我的話你就當玩笑聽,我自己會解決的。”
她也做不出勉強游扶泠的事,她們之前就不熟,什麼老鄉見老鄉,淚汪汪也不可能。
她們本質是對立的宿敵,如果沒有飛來橫禍,或許要以家族的名義糾葛一輩子。
丁銜笛的手腕被人攥住,戴着面紗的少女沒有看她,“那你打算和誰結為道侶擺脫宿命?”
修為低微的新穿書者不知道她吹遠的線頭被對方攥在另一隻手中。
游扶泠又問:“是破罐破摔和明菁在一起,還是……”
丁銜笛就是丁銜笛,在哪個世界都如魚得水,落魄也難掩光華。
游扶泠憶起從前對方和朋友嬉笑的場面,握手、摟抱都習以為常。
賽場上她也如風奔跑,棒球飛出,像是砸進游扶泠不允許波動的內心。
她難掩心口的尖酸和嫉妒,一字一句問:“和你那還未到年齡的飯桶小師妹成親?”
第13章
“什麼飯桶師妹?”
丁銜笛對游扶泠的印象流於表面,意外對方這一瞬間口吻的刻薄,“不過飯桶……也沒說錯。”
她笑起來的時候平平無奇的臉似乎奪目了幾分,明顯帶着對梅池的喜歡,“不是很可愛嗎?”
“再說了她才多大,”丁銜笛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這個世界法定婚齡多少歲?”
游扶泠:“你真的在考慮?”
丁銜笛搖頭,“太熟了不考慮。”
都是一個宗門的,大師姐不是人,小師妹看上去腦子不聰明,即便這個世界結婚離婚和呼吸一樣簡單,丁銜笛也不會考慮這樣的師姐妹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