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銜笛:“行啊。”
她大大方方,也問緣由:“你之前在宗門發病也這般頻繁?”
“真夠可以的,那是天雷吧,我只在動畫片看過,到底是我要變成魔修還是你?”
“你師姐就差把我砍了。”
游扶泠瘦得宛如一張紙片,放狠話讓丁銜笛幫忙換,但還是背過身去了。
丁銜笛頂多搭把手。
都是沒伺候過人嬌生慣養過的大小姐,她自己穿這個世界的衣服都花了半天研究,還帶着本質的衣來伸手。
“現在琉光哪有魔修,我只從你口中聽過。”游扶泠換衣慢條斯理,丁銜笛在一邊操控自己多出來的靈力玩,心想和游扶泠親一口宛如充電,爐鼎難道是充電寶?
只是理論和實踐出入很大,游扶泠聽到了什麼東西落下的聲音,還有水花。
丁銜笛又把池子里的石頭撈了出來,換了個咒決:“書上有啊,明菁以後還是領軍人物呢。”
有了靈力丁銜笛終於沒那麼生無可戀了,她又是隔空操控東西,又是修復符紙玩得不亦樂乎。
游扶泠換了一身裡衣,床上的碎錦緞已然恢復如初。
這種基礎咒決都有適用範圍,對活物和丹藥無效。
若是要更上一層樓,考驗的是靈氣的控制和咒決的難度。
這超出了基礎的範疇,天極道院把這門課歸入了法修系和卦修系。
即便游扶泠被人定義成天才,依然覺得這些東西晦澀難懂,和自己還是游扶靈的時候不是一個程度。
“魔修已經消失萬年了。”
游扶泠躺了回去,她身體遊走的靈氣恢復正常,這次不用丹藥壓制,她心口的苦澀也不知所蹤,疲憊和困意湧來,聲音都低了幾分:“三宗的由來……”
丁銜笛:“這些我都知道。”
“可惜我還沒看完大結局,不知道魔族背後是誰,反正最後的決戰地點仍然在碎骨天溪。”
“雨山道人真的飛升失敗了么?書上說她的大徒弟二徒弟同歸於盡來着。不是我說,她徒弟真的挺多的,死了兩個,剩下的三個創立了三宗……”
丁銜笛轉頭,游扶泠面容倦怠,呼吸也淺淺,居然睡著了。
坐在床沿的丁銜笛同樣長發披散,她看了對方半晌:“這就睡了?還沒談我倆打啵你好我好的事呢,太不像話了。”
她嘟囔歸嘟囔,還是給對方掖了掖被角。
外面的雷點散去,夜晚並不寧靜,雨水降臨,天極道院西南房的機械仙鶴巢穴鶴鳴聲聲。
以礦石作為補充的機械仙鶴中有一隻體型碩大的活物,似乎也和這些死物一般進入了長眠。
不知夢見了什麼,它猛地睜眼,迅速飛走了。
梅池從丹修的丹堂回來,帶了一兜烤餅,她分給同住的弟子,有人問:“飯堂不是關了么?你上哪買的?”
天極道院有獨門的陣法,一般不允許弟子私自外出。
不過禁止不了一些豪橫的弟子饞外頭的東西,衍生出了執法仙鶴的飛行專線,丁銜笛還問過既然能代購,能不能偷渡,譬如把人帶出去之類的。
梅池:“不是買的,是師姐……不是我二師姐,是丹修的師姐拿丹爐給我烤的。”
這個回答實在獵奇,和她同住的也有丹修,問:“是誰這麼大逆不道,丹爐烤餅,不怕老祖氣得掀開棺材板。”
梳着雙丸髮髻的少女咬着還酥脆的烤餅,她打算給大師姐和二師姐送一個過去。
梅池並不知道今夜發生什麼,認真地回答:“t是隕月宗的祖師姐。”
剛才問話的弟子沉默了,邊上的女修給了她一掌:“是你們未來宗主啊,那不算褻瀆丹爐吧?”
笑聲一片,那弟子不可置信:“為何!祖師姐乃是本宗丹道大成者,對丹修來說這樣……”
梅池:“這樣什麼?”
那弟子打了個比方:“就像劍修的本命劍拿去切豬肉,音修的琴弦做了烤架,法修點火是為了烹飪……”
她的比喻精準無比,梅池吸溜一聲,彷彿又餓了。
周圍的人更是笑得哽咽,“那若是荒島求生,我也顧不上什麼尊師重道了,肚子更重要。”
那丹修怒目:“修真之人不重口腹之慾,再說了丹修隨身的丹藥眾多,哪有人烤餅!”
梅池想起祖今夕說的話,“可是阿祖說我高興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