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一面的座師繞着她轉了好幾圈:“真是造孽,如此完美的香譜,竟餵了你這渾人!”
“還不快站起來!祖師的香是你能受的么?!”
送孩子上學後的大鳥若無其事帶t着一干執法仙鶴振翅飛走,開啟一天的巡護。
梅池搶游扶泠一步扶起丁銜笛,還看了一眼游扶泠。
祖今夕注意到游扶泠冰冷的目光,心想這餌人怎越長大越沒心眼?沒瞧見人道侶都不高興了么?
游扶泠冷哼一聲,季町卻注意到丁銜笛袖口的焦黑,想到昨日天雷下落,丁銜笛回護的姿態。
她若有所思,問了游扶泠一句:“你怎麼不同她說話?”
游扶泠不回答。
季町笑問:“難不成她給你丟人了?不滿意了?”
當然不是。
游扶泠閉了閉眼,什麼情況也已分明,但她就是生氣,低聲道&ash;&ash;
“我等她一個晚上,她居然和一隻鳥混了一夜。”
第30章
周圍鬨笑連連,被本門非人大師姐丟下的玄袍少女趴在地上,起身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今日講經的座師姓張,除卻公共課,還是法修的授課師長。
弟子之間的熱鬧座師豈會不知,昨日座師堂還提起游扶泠同丁銜笛結為道侶的事。
跨系成婚本不是什麼稀罕事,但修為差這麼多的就很少見了。
日頭上山,清晨的定海峰雲海繚繞,各系弟子陸陸續續到場,都驚訝地看着身着隱天司玄袍的丁銜笛。
梅池幫着給丁銜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發現她頭上還有一根鳥毛,低聲問:“二師姐,你和大師姐待一宿呀?”
梅池嗓門大得很,游扶泠跟着季町隱在人群中,看似離得遠,目光仍落在丁銜笛身上,聽到這句哼了一聲。
平日季町忙於宗門事務,對游扶泠的關心一向在吃穿用度上,鮮少和游扶泠深入說幾句話。
她一直不明白師妹是如何和丁銜笛看對眼的。
不過剛入道院之時,游扶泠也的確打聽過丁銜笛。
後來不了了之,丁銜笛又追求明菁,季町還當熱鬧看,哪想到會燒到自家身上。
人群中的丁銜笛揉了揉小師妹的頭,也無所謂座師的臭罵,只是朝對方拱手一拜以示歉意,並把那三炷極好的香送了回去。
梅池拉着丁銜笛和她一起坐,丁銜笛餘光掃到了轉身的游扶泠,憶起昨日的承諾,咳了一聲:“明日我再和你坐一起。”
“為何?”
梅池眨着眼看着丁銜笛,站在她身邊的祖今夕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應當和法修系的……”
早課不允許各系弟子混坐,也有人偷偷換位置,但大部分都掩在後排。
不少人起個大早就是為了搶後面的位置,在面前座師入座,想偷懶都很容易被發現。
丁銜笛:“我去和游扶泠說兩句話。”
她一張臉寫滿困頓,平日燦爛的眼眸都眯着,梅池還想問什麼,被祖今夕帶走了。
人群依次坐下,好在法修系和劍修系今日的安排是靠在一起的。
丁銜笛看見游扶泠走過去,季町就在喊她了:“你過來。”
丁銜笛指了指自己,對方讓了自己的位子,走到前排去了。
邊上的劍修還在打哈欠,瞧見丁銜笛比自己還濃重的眼圈,再看坐在另一側的游扶泠,露出了一個有些怪異的笑容。
丁銜笛眼皮打架,睜開眼都要用十足的力氣,她喊了游扶泠一聲,對方不搭理她。
早課的內容七日輪換。
大部分是道祖真經,按照座師的習慣授課,有的正式開始之前座師還會示範一遍。
若是遇見很愛看弟子抓耳撓腮的座師,下面打瞌睡的會少一半,沒人希望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抽起來問答。
清晨的冷風吹來,也只能吹開游扶泠面紗的下擺。
“我昨晚……”
丁銜笛見游扶泠不搭理她,壓低了聲音,微微往她那邊湊了湊。
只是偏了一些,游扶泠就往另一邊側:“言而無信者離我遠點。”
丁銜笛從小會察言觀色,但游扶泠明顯不是她平日會接觸的類型。
這段時日她頂多知道游扶泠不好說話,表面看靜默之時人畜無害,不過以她自述能刀人的經歷,純粹是兔子急了會咬人。
“我這是事出有因,不算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