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之前數獨比賽吧,我最後……”
游扶泠:“不記得了。”
丁銜笛:“那統計建模競賽呢?”
游扶泠:“不記得了。”
丁銜笛:“那……”
她們從修真公寓一路趕往今日公共課的靜水廳,一路上不少人都撞見丁銜笛和游扶泠說話。
靜水廳就是丁銜笛剛穿書上第一堂課的地方。
台階出了名的長,上頭走着的不乏各系的弟子。
同樣的校服也能穿出不同的風格,很容易從外貌判斷一個弟子的資產狀況。
即便都是劍修,也不是每堂課都一塊上。
今日梅池還在劍修系山峰上課,不少人在早課上摸魚,偷摸在閑談境聊天。
“有人開通共享影靈畫面了,這不是靜水廳呢。”
“沒記錯的話今日是音、法、劍的公共課吧,咱們劍修人真的太多了,前輩都說考隱天司劍修最不吃香。”
“這不是丁銜笛?她上哪換的新衣服。”
“你忘了半個月前那天雷了,天階道侶誓約,人家凡約,她可不一般。”
“別提了,我那煉天宗的朋友如今還痛心,天才二師姐找了個……如此……這般。”
“這有什麼的,那也是人家有本事,冒着被天雷劈死的風險也要和她結道。”
“我倒是於榮焉,我們劍修果真不凡!”
……
梅池上劍修早課不是打瞌睡便是吃東西,聽見周圍議論也不困了,她湊過去看別人天極令的顯像。
隔壁的劍修認出她是誰,想起這月余點星宗的狐媚術,問:“小妹妹,你要同我一起看影靈石么?只要你告……”
“你在同誰說話?”
一道女音伴隨着清苦的丹藥味,梅池頭也沒轉,目光還落在身旁劍修的天極令上,“我在看我二師姐,她果真恢復了。”
祖今夕把自己的天極令遞給梅池,在那名劍修抽搐的眼神下給梅池送了一個香噴噴的豪華食盒。
“你想看影靈石的同步影像可以用我的。”
道院五系都有風雲人物,祖今夕比起經常炸丹爐的前後輩,已然有了宗門長老的風度。
只是她的容貌實在很難讓人生出好感,也只有丹修系弟子以實力推崇,很愛湊近。
那劍修看祖今夕事無巨細,簡直把梅池當女兒養。
這一對看上去遠不如影靈石中丁銜笛和游扶泠看起來相配。
或許是改了材質的道袍相襯,二人身形相仿,病弱天才走路板正,吊車尾行走沒個正形,居然也算一張一弛,給人一種她們天賜良緣的錯覺。
梅池毫不客氣接過,“我想看看二師姐。”
早晨祖今夕同她提起昨夜見到丁銜笛,梅池本想找丁銜笛一塊吃飯,被祖今夕攔住了。
祖今夕:“你和她不是一堂課,不用趕着過去。”
梅池知道她要說什麼,“她和游扶泠已經是道侶了,不能打擾她們談情說愛,我懂。”
她頭上兩顆獅子頭似的髮髻歪歪扭扭,彷彿和她的心情同步。
隔壁劍修瞥了兩眼,心想分明是這個丹修對你另有所圖,才希望你不要過去吧。
祖今夕側眼,正好和隔壁的劍修對視。
劍修繫上限很高,下限也很低,純體術更是沒有能打得過梅池的,察言觀色倒是一流。
這麼一瞥,那位迅速換了個位置,心想這丹修是不是嗑藥嗑多了,為何瞳孔t都是白色的,也忒瘮人了。
梅池還是很關心丁銜笛,又誇丁銜笛這身新衣服好看,嘀嘀咕咕一大堆。
祖今夕問:“你和你二師姐之前關係有這麼好么?”
梅池心性單純,乍看好騙得很,若是要和她套近乎又不簡單。
祖今夕早一屆入院,當時還以為箴言有誤。
西海的每一隻白鯊從誕生起心口便有餌人的痕迹。
她們要從茫茫人海中尋找獨屬於自己的餌人就需要耗費大半輩子。
很多同族終其一生都尋不到餌人,死於先天體質的反噬,更完不成天賜的使命。
祖今夕是殘缺的白鯊,她出生便脫離鯊群,被散修撿走煉丹。後來白鯊奪走了人類的姓名,又流浪數年,最後加入隕月宗,一步步走到核心地位。
她離群索居,這麼多年唯一帶在身邊的只有那句前族長贈予她的箴言。
上面除了方向指引,還有一句批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