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趕着去劍修系的課堂,還有不少句紛雜的借過,“也不知道我現在還會不會漏氣,總之……我要是贏了一場,你再來看看我吧。”
最後半句丁銜笛語調忽然低了幾分,似乎也有幾分赧然。
她們身體的關係突飛猛進,人情世故遠比游扶泠通達的丁銜笛也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
游扶泠笑了一聲。
跟在她身後的煉天宗弟子毛骨悚然,憶起那年宗門大比險些殺了世家人的游扶泠,似乎這般笑的。
這麼一想,點星宗那個破落戶也算險中求富貴。
二師姐這樣的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
丁銜笛一路趕去劍修系的山頭,她昏迷半月,天氣已從初秋轉涼。
梅池早課之後便一直等着丁銜笛來,和丹修公用場地的劍修教考場早就成了露天丹爐使用地。
時不時傳來誰劍劈了誰的丹爐的爭吵,管理的座師煩不勝煩,乾脆劃了另一塊地。
劍修教考三月一小考,半年一大考。
其他專業的弟子也同樣,若是平日成績優異,可免小考。
每年道院都有五系大比,幾乎復刻修真世家和宗門十年一次的比拼。
丁銜笛顧不上這麼多,她就怕觸發劍冢劇情,火急火燎到了目的地,發現除了她還有幾個劍修也要補考。
可見爛也不是她一個人爛。
早在原主告白明菁,丁銜笛這個名字就成了道院風雲人物。
如今她去哪裡都有如影隨形的打量眼神,她倒是沒有低着頭,大大方方地找座師報道去了。
梅池還沒有湊過去,周圍就有人走過來看熱鬧&ash;&ash;
“這不是丁銜笛嗎?我賭她肯定要去劍冢鏟屎了。”
“罰得也太輕了,這不是和試煉堂挑事的一個待遇?”
“還有的要默寫清靜經吧……這比鏟屎好。”
“別忘了有人去給機械仙鶴洗澡呢,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可清洗的,結果被打出來了,那肋骨斷的,吃上品丹藥都不能恢復。”
……
梅池教考都是堪堪及格,不知道她二師姐聽得汗流浹背,生怕自己去鏟屎,又怕去給仙鶴洗澡。
丁銜笛表面看不出任何緊張,和其他補考的弟子湊在一起抽籤。
劍修教考除卻天極道院的劍訣和劍式,還有基礎的切磋。
上次丁銜笛和季町切磋被對方捅傷,即便雙方都清楚不是意外,在旁人眼裡也是季町不滿意游扶泠看上丁銜笛,藉機發難罷了。
梅池再大咧沒心眼,也清楚季町的為人,她還是怕丁銜笛出意外,着急地拽着手邊的布料。
殊不知坐在邊上的丹修嘴角抽搐,確認了祖今夕被扯得稀巴爛的道袍,默默移開了自己笨重的丹爐,就怕被波及。
祖今夕:“梅池,不用擔心你師姐。”
梅池:“我二師姐的修為還沒我高呢,她腦子也不好,劍訣練了忘,忘了又練,更別提這種當場抽的劍式了。”
“要是她被罰去劍冢打掃靈獸的糞便,我也想一起去。”
周圍不乏其他宗門和世家子弟,點星宗雖然破落,弟子感情好不好大家都看在眼裡。
煉天宗和隕月宗千萬年來弟子眾多,宗門大了就談不上什麼親密,從前也出過同修相殘的事。
點星宗一直沒落,反倒有幾分傳統宗門的溫情。
祖今夕:“我看未必。”
遠處的丁銜笛運氣不知是好是壞,抽中了道院劍修劍訣中最難的一篇。
其他及格補考的劍修同學面露同情。
這裡除了丁銜笛,都是無門無派的散修,剛入道院教考補考是常有的事。
按照常理,有宗門的弟子早在入道院前便精通主修道術。
劍修更是開了靈智便入學,人還沒有長大,就要舉起比自己個頭高的木劍更是常有的事。
梅池:“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她忽然發現自己把祖今夕的衣袍都撕爛了,急急忙忙道歉,丹修笑了笑,“沒關係。”
“你們不是普通宗門,宗主收徒看中的是你們潛在的資質。”
她話不說完,眼神掃過梅池的身形,掂量自己什麼時候吃掉命定餌人,語氣還帶了幾分玩笑:“況且你二師姐的道侶是游扶泠,她們先天相合,只會越來越好。”
梅池哦了一聲,腦中飄過丁銜笛同她說過的採補和爐鼎,目光掃過祖今夕嶙峋的手腕,喊了聲阿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