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二人一夜未休息,磕了好幾顆醒神丹似乎過量了,這會看上去都容光煥發。
丁銜笛問:“你們真守了我一夜?”
她拎起自己身上披着的衣裳,“這也是你們乾的?”
明菁指了指倦元嘉,搖着羽扇的劍修還挺不好意思,“你夜半大喊游扶泠的名字,又是親親又是心肝的,明菁受不……你踩我做甚!”
她嗷也一波三折,丁銜笛完全不當回事,她撐着身體下床,發現後背的傷昨日深可見骨,今日成了皮外傷。
她驚奇地問:“什麼靈丹妙藥?”
倦元嘉如實轉告了一夜發生的事後,丁銜笛還沒來得及感謝大師姐,游扶泠的消息來了。
對方飛舟日夜疾馳,也敵不過隱天司在各州部的四處排查,時間上總是慢了一步。
平日不關心身外事的游扶泠也只能拎着天極令查看了。
丁銜笛猜到她查崗,火急火燎更衣,又用眼神示意明菁和倦元嘉快走。
她速度極快,更衣捲簾送客一氣呵成,被趕出去的倦元嘉盯着緊閉的石門看了半晌,嘀咕一句:“這段我好像在哪見過。”
明菁掃了她一眼,語調涼涼,“你送給某師妹的畫本。”
倦元嘉恍然大悟,正想道謝,撞上明菁冰冷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看對方抬腿就走,她也跟了上去,“出對戰表了,你和誰打?”
丁銜笛坐在倦元嘉和明菁的殘局上,神色依然有幾分憔悴,游扶泠問:“你沒有睡好?”
丁銜笛頷首,眨眼也睏倦,“好累,需要阿扇充電。”
果不其然,游扶泠罵了她一句唯利是圖。
丁銜笛知道忽悠過去了,柔聲道:“你不需要嗎?”
游扶泠也不是這麼好忽悠的,她掃了眼自己公寓的陳設,看見了掉在地上的羽毛,問:“倦元嘉來過?”
這句太淡,她又蓄力調整,壓出了幾分拙劣的追問:“你邀請她來我們的家留宿!?”
丁銜笛:“留宿什麼!不許發散!”
游扶泠回了一趟煉天宗,飛舟的陳設還更換了一番,比起凡人皇天貴胄的裝潢都過之不及。
她挑眉問:“那地上的毛是誰的?你大師姐的毛可不是這樣的。”
倦元嘉鍾愛禽鳥,連私人飛舟都要雕刻鳥頭。
據說她的羽扇也是法器,只是她從來用來裝文雅,丁銜笛未曾得見。
不過這人喜歡長毛的玩意喜歡到高價收購,的確給了梅池不少靈石購買飛餅的毛。
丁銜笛心中警鈴大作,哪裡想到游扶泠隔着千山萬水都如此計較,只好硬着頭皮承認,“阿扇真是慧眼如炬。”
游扶泠滿意了,哼了一聲:“你不會把她帶上床了吧?”
丁銜笛:“過分了啊,我和你躺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游扶泠純粹是口頭佔便宜,和丁銜笛生活了一陣她就明白丁銜笛的大小姐習慣過之不及。
不過丁銜笛善於適應環境,窮有窮的過法,富她就要極盡奢侈。
如果有的選,那是一點也不希望有人踏足她的私人領地。
鑒於目前寄生在游扶泠這,或許才表現出了百分之十。
看游扶泠不說話,丁銜笛也學她哼了一聲,“潑髒水這麼熟練,你是水做的人嗎?”
游扶泠:“我的確是你做的人。”
丁銜笛:……
越來越難搞了,這樣下去怎麼過。
她從沒想過自己年紀輕輕就過上了婚後生活,突然發現母親說得挺對的。
結婚確實還是戀愛好。
問題……她和游扶泠也沒有戀啊!
游扶泠終於在嘴皮上贏了一會,心情好了許多,問:“她來我們家幹什麼?”
丁銜笛不是很想告訴游扶泠自己中毒了。
都修真了還會中毒,這世界太奇妙了。
都這樣了,看來她和公玉璀的過節恐怕無法善了。
即便丁銜笛握t着隱天司任務的底牌,頂多保證自己不死,悲哀地發現無論哪個世界,她都要預設自己缺胳膊少腿。
她喊了聲游扶泠的全名。
這一句太鄭重了,鄭重得游扶泠都愣了半晌,“有話直說。”
丁銜笛深吸一口氣,捧着臉問:“如果我變成殘廢,你會丟下我先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