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游扶泠不是人,但有種養小動物的感覺。
哪怕不是毛絨絨,是冷冰冰,牙尖嘴利,還有毒。
但沒關係,我在她身邊。
丁銜笛不回答反笑,游扶泠摸不准她在想什麼,站在原地不動了。
倦元嘉的飛舟擺件很多,可見這位大小姐品味鍾情禽鳥,連轉角的瓷器都插着鳥毛。
兩個人就站在走廊對視,窗外依然是崑崙鏡隧道的彩光。
游扶泠:“事到如今你還相信所謂的劇情嗎?”
“誰跟你說這個。”丁銜笛聳肩,她一雙眼眸笑盈盈的,“明菁不是我和你的朋友嗎?”
游扶泠:“你又有朋友了?”
“不是我的。”
丁銜笛:“那我是你的,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
游扶泠嗤聲道:“我不需要朋友。”
丁銜笛:“那我們是什麼,已婚炮友啊?”
這四個字堪比晴天霹靂,過了半晌游扶泠才明白是什麼意思,她眼睛都瞪大了,丁銜笛還笑問:“難聽吧?”
游扶泠擅長甩臉子,惡言惡語的程度在丁銜笛看來就那樣,她冷漠、失真,不是純白,也是純黑。
不像丁銜笛遊走明暗之間,對萬事萬物好奇,不想要全部擁有,也想全部體驗。
“游扶泠,你回去提前出櫃,那我怎麼和我媽解釋?”
噎住了游扶泠,丁銜笛更近一步,“下次要是我回去了,我就說你暗戀我,什麼賬號都關注我,每天給我表白,我被你死纏爛打,強取豪奪,最後只能同意和你在一起。”
她一個字一個砸得游扶泠眼冒金星,偏偏語調綿長,對自己如今的皮囊心知肚明,連什麼角度最具蠱惑性也選得恰到好處。
對游扶泠就是要乘勝追擊,不能讓她有任何思考的間隙,就可以贏。
丁銜笛靠這個方法贏過游扶泠無數次,這次也不例外。
趁游扶泠漲紅了臉,迅速回了方才對方的一吻,哼着歌推開客艙門進去了。
梅池睡了一覺醒了出來看一個人站在昏暗的轉角,嚇了一跳,再看一眼發現是游扶泠,又鬆了一口氣,“你站在這裡幹什麼,我還以為見鬼了呢。”
沒想到游扶泠不像之前嗆她或者白眼,平靜地和梅池打招呼,“早上好。”
梅池被這三個字嚇得寒毛直豎。
看了看天極令上的時間,又看了眼窗外。
她們已經出了崑崙鏡通道,外頭飛舟極多,不少懸挂着旗幟,一眼就認得出是哪個宗門的。
梅池問:“你和我二師姐吵架了?”
“沒有。”也不知道游扶泠站了多久,她略過梅池,推門進去了。
梅池撓了撓頭,看倦元嘉從甲板下來,問:“游扶泠和我二師姐吵架了嗎?”
倦元嘉:“問我?你不應該問你二師姐嗎?”
梅池:“我不敢問。”
她垂頭喪氣的,倦元嘉笑着說:“你不是最親你二師姐了?這都不敢問?”
“二師姐變好看後游扶泠比以前更怪了,”梅池一向本能比理智快一步,皺着眉道:“不過最怪的還是飛餅,我都找不到她。”
梅池睡了一覺頭上的包塌了,毛毛躁躁的。
倦元嘉本就喜歡毛絨絨,總是手癢,正要伸手,祖今夕的聲音幽幽響起:“裴師姐帶領隱天司荒部的修士去封魔井了。”
“祖師姐怎麼知道的?”倦元嘉問。
“我在外的時候遇見過她,”祖今夕和裴飛冰在劍冢有過交鋒,她回宗門路上正好遇見隱天司執法,帶領一群機械仙鶴的赫然是天極道院那一隻。
隱天司在琉光大陸位高權重,也和機械飛升派聯繫頗為緊密。
除卻機械仙鶴,跟隨裴飛冰的機械禽鳥密密麻麻,隨便拎一隻力量都遠超普通弟子。
梅池:“大師姐在外邊還這麼忙。”
她倒是不驚訝裴飛冰的實力,只是心疼大師姐沒工夫吃飯,“也不知道在緬州能不能遇見她。”
倦元嘉:“我們做加印任務,沒有外援。”
梅池:“二師姐不是外援嗎?她都被趕出去了還和我們一塊。”
倦元嘉失笑,“那是她道侶在這。”
幾個人在外邊說說笑笑,客艙內的丁銜笛睡得迷迷瞪瞪。
她夢也不安生,全是零碎的,她確定無比的,不屬於她今生的片段。
在原世界的時候她和母親偶爾會去劇t院,姥姥也愛看古今傳奇,就是知道不可能探尋前世才聊得坦然。
這多少帶些葉公好龍的意味,一旦真的告訴她有前世今生,她卻開始害怕了。
我不是我,要證明我就是我,想多了人都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