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桑嬋這些年已在九州開鑿了無數的魔井,如今法陣即將徹底開啟,熔煉凡人,引魔而上。
“你看我們頂上的法陣,這我在天極道院也見過。”
丁銜笛說話和破風箱一般,邊說話邊擦唇邊的血,“就是桑嬋撰寫的法修禁術,不得不說……魔也挺聰明的。”
“陣法需要一炷香的時間開啟,雖然……”
天雷轟轟,無數野獸奔逃,地底顫動,凡人的樓宇也搖搖欲墜。
在外遊歷的宣伽藍和余不煥也趕到了黔迢山。
小鎮空無一人,也分不清山下山下,九州的靈脈盡數集於陣法,血紅色的霧氣混着黑氣交纏,不祥之感溢出,彷彿身臨末世。
“好累……這是最後一次死了吧。”
丁銜笛提着劍起身,周身籠罩的靈氣隔絕穿山而來的魔氣,“還好你來了,在那邊出什麼事了?”
游扶泠:“遇見了練翅閣閣主。”
丁銜笛虛空畫符,一心二用也不影響發揮,“長什麼樣啊,男的女的,之前聽青川前輩說閣主從不見人,居然給你碰上了?”
“公玉家的人捕走了首座的殘魂,這位閣主應該是來救首座的。”
游扶泠環顧四周,前世幻境中的余不煥和宣伽藍都還在,她問:“這種時候桑嬋的朋友們呢,不應該也來討伐她這種獻祭天下蒼生……”
丁銜笛笑了笑,“我們是後來的眼光看的,桑嬋布局縝密,即便我知道結局,這些年好多次都想改寫。”
“大荒之音,實在太厲害了。”
丁銜笛點了點小蛇游扶泠的腦袋,果不其然被咬了一口,“這裡真的很好玩。”
游扶泠還想說什麼,瞥見遠處分開落在被劈開山頭的身影,“那是宣伽藍和余不煥吧?”
丁銜笛頷首。
她這副身體實在破敗,做婁觀天更像在做紈絝,就算是師妹們,也因為她身體不好伺候她。
裴飛冰沒少因為小五體貼二師姐吃醋,老三和老四打鬧歸打鬧,在外頭找到什麼續命的東西還是會命人送來,就怕婁觀天忽然死了。
“那我可以喘口氣了,你能不能變人啊。”
丁銜笛倚着亂石頭,先前和桑嬋的一場混戰已經把她消耗得差不多了。
“算了,你也不會,還是我變成……”
還沒說完,背後一軟,丁銜笛嗅到了熟悉的香氣,乾脆埋了過去,阿扇兩個字被她咬得軟綿綿的。
游扶泠:“還沒到春天,別發……”
丁銜笛親了她一口,臉頰蹭着她的脖頸,“你就是春天,發發騷怎麼了。”
……她真好意思說。
實在太像大敵當前還耽於美色的昏君了。
游扶泠一時語塞,丁銜笛越發變本加厲,幾乎要把她纏住。
她身上發血腥味蓋過化人的蛇香氣,游扶泠手搭在丁銜笛這一世更單薄的背上,心疼滾上喉嚨,“對不起。”
這三個字太稀奇了。
丁銜笛唔了一聲,“你不會在外邊有人了吧?忽然這麼低聲下氣?”
游扶泠:……
明明那練翅閣閣主也不是丁銜笛,游扶泠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心虛,咳了一聲。
丁銜笛猛地從她懷裡坐起來,“游扶泠!”
“你替我出櫃也就算了,現在還出軌?!!”
饒是周圍沒人,游扶泠也覺得丟人,“我沒有!”
丁銜笛:“你就有!不然我這麼說你只會罵我。”
游扶泠:“我哪裡是這麼沒素質的人!”
“不要把你的血蹭我身上!”
“你變成蛇哪來的衣服?”
“為什麼不能有,你還要我光着,你腦子在想什麼?”
“你眼裡還有我嗎?”不遠處宣伽藍和余不煥正在對戰桑嬋,戰況用天地失色都算程度不高。
丁銜笛身上靈氣波動,明明力竭,還要和游扶泠吵:“你就是在外面遇上相好的……唔!”
她們上次親吻是什麼時候?
連前世幻境里都像是旅遊打卡,游扶泠閉上眼,吻得越發用力,舌頭化為蛇信,幾乎要捅到懷裡的孱弱人類的喉頭去。
“你……你偷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