餌人力氣極大,上古凶獸被掰開嘴巴,包子頂得腮幫子鼓鼓,“被打了。”
這一夜對巴蛇來說太過殘忍,它以一敵百,面對無數黑色毛球,還好丁銜笛帶走了游扶泠,不然它更沒地方跑。
“你不是很厲害嗎?”
“誰能把你打飛?我二師姐可早就回來了啊。”
化成小蛇的丑蛇下眼睫毛都掉了好幾根,哭咧咧道:“我晚一步就要被抓走了。”
梅池見過她吞噬魔氣的厲害,並不擔心,“不是還活着么。”
“你要再吃一個筍乾的包子么?”
小蛇鑽進了梅池的袖子,很快又探出頭來,“小梅池,你找到祖今夕了嗎?”
梅池搖頭,“沒有。”
巴蛇:“那……”
之前的梅池大大咧咧,並不在意這種欲言又止。
似乎在青無樓做工做出了經驗,餌人也學會了察言觀色,她低頭問:“你想說什麼?”
“你不會有阿祖的消息吧?”
祖今夕就像梅池的開關,她把巴蛇從袖子里扯了出來,“你快回答啊。”
巴蛇被搖得眼冒金星,“我要吐了,你快放開我。”
梅池:“你先說。”
巴蛇:“你先鬆手,我又跑不了。”
梅池哦了一聲,巴蛇啪嘰掉在地上,悲憤萬分:“你太過分了!”
早市人來人往,也有機械靈寵在街上溜達,梅池並不惹眼。
她撿起筋疲力盡的小蛇,“你快說吧,否則我擰開你的頭。”
巴蛇:……
一脈相承的暴力,真討厭啊。
它的蛇尾盤上梅池的手腕,“我不確定。”
“我好像聽見了她的聲音。”
西海之戰也過去有些時日了,巴蛇只知道祖今夕不在了,明菁又說她的魂燈還亮着,彎彎繞繞的,梅池來照洲,就是想找到一線生機。
梅池:“在練翅閣聽到的?”
巴蛇嗯了一聲,梅池卻不像它料想的那樣衝進練翅閣,反而轉身多打包了一份早市上的吃食,回了青無樓。
巴蛇:“你不是很想知道那條鯊魚的消息么?怎麼不過去問問?”
梅池躲開在早市上飛得歪七扭八的小型飛舟,“萬一是你聽錯了呢。”
巴蛇:“你不應該不放過一絲機會么?”
正好這時一群機械仙鶴飛過,一隊精準地落到練翅閣中段的停鳥場。
斷後的幾隻朝着梅池飛來,急速的氣流差點掀翻邊上的小攤。
開着新款飛舟顯擺的修士罵罵咧咧,掃過機械仙鶴的冰涼的眼神和一鉤似乎能掏心的爪子,還是跑了。
“娘親,仙鶴叼走了這個姐姐的燒餅。”
邊上的小孩大喊,披着素色外袍的梅池慢悠悠走進青無樓,“那你要再去幫我打探打探么?”
梅池大有把巴蛇送進去的意思。
“不不不不用了,那地方不是我能待的,”巴蛇在西海也能和神女墓的凶獸打一架,換算也是人類元嬰期以上的修為,練翅閣卻能讓修士變為凡人,這種滋味蛇也不喜歡,“陰森森的,比墳還墳呢。”
白日的青無樓很安靜,負責洒掃的小廝瞧見梅池打了聲招呼。
梅池直接去了丁銜笛所在的頂層廂房,巴蛇嫌她敲門麻煩,正要從門縫鑽進去,一道金光就把她彈出去了。
巴蛇哎喲一聲,“怎麼回事!”
梅池往嘴裡塞了一顆糖,喊了聲二師姐。
很快披着外袍的丁銜笛打開了門,巴蛇樂顛顛爬上了丁銜笛衣擺,喊了聲諂媚的款款。
丁銜笛滿臉睏倦,接過梅池買的早點,讓她們自己坐。
青無樓的上房比天極道院的豪華許多,倒水都配了個機械茶寵。
也不知道這玩意是否是檢測活物的,巴蛇剛爬到果盤,一口還沒下去,像是黑球成精的茶寵也給它倒了一杯茶。
丁銜笛撐着臉坐在一旁,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屏風後邊躺着的若隱若現的人影。
梅池也看了一眼,“游扶泠還沒有醒?”
“她很累。”
她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安靜地坐下說話了,以前這樣的場合還有好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