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白鯊問:“那是什麼表情?我能做嗎?”
梅池勾住她硬邦邦的機械手指,小聲道:“你想做隨時可以啊,反正游扶泠要去幻……”
她被捂住了嘴。
機械修士也會害羞到紅臉嗎?
餌人眨着眼看練何夕通紅的耳根,心想閣主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懂我喜歡什麼樣的。
不會是世界上另一個二師姐吧?
“你質疑要進去也罷,”終於有峰主鬆口,但他的徒弟已經慫了,哀求道:“師尊,我不想去。”
進入天極道院的也不一定都是各宗優秀的弟子,不少親傳弟子更喜歡在宗門,自由度高,不用受道院管制。
左右這光景也無法飛升,大家都是混混日子,反而是散修要去混個頭銜,為了有個進入隱天司的機會。
這位峰主與季涉竹關係不好,也有弟子的法器被季涉竹搶走的緣故。
一口氣憋了數年,恨不得季町和游扶泠都死了,“既然你代替季町,那其他人也可以代替,或者帶上法器。”
一片嘩然。
長老們摸着鬍子嘆氣。
其他人不知道游扶泠底細,季町是清楚的,她擔憂地看着游扶泠:“阿扇,不可,你……”
“姨姨,我陪娘親進去。”
“孩子怎麼可以進去!”一位長老大喊。
“那不然呢,你來奶啊!”梅池忍不住插嘴,她是個生面孔,有人問她:“你誰啊!擅闖鍊天宗是……”
“我是游扶泠小姨子啊!”
梅池吐了吐舌頭,把練何夕拉到跟前,“我二師姐拚死為你們宗門天下誕下一女,我們作為親戚怎麼不能前來了?”
季町難得失態:“什麼?!丁銜笛她……”
游扶泠:……
好想撕爛梅池的嘴,簡直是和丁銜笛一脈相承的一派胡言!
站在游扶泠身邊的小傢伙眼神朦朧,蛇蛻未完成,丁銜笛的神魂也不穩定。
她握住游扶泠的手,順着梅池的話道:“我不想和娘親分開。”
季町都要流淚了,“我沒聽說丁銜笛……”
“你怎麼不早說?”
“那我更不可能讓你……”
“丁銜笛死了?”
“啊?這又發生了什麼?”
“你們不知道明家主君都差點死了嗎?除州那邊妖族封印開了啊。”
“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七舅姥爺二伯娘的小侄女在除州,說有個真人為了救村民於水火,與那處的邪修鬥了七天七夜,才把邪修殺了,她們村子再也不用把孩子送去山裡與山神成婚了。”
“師姐,我會出來的。”
游扶泠沒有做任何解釋,狠狠地握住柔軟的孩童的小手,走入陣法,“我會活着出來的。”
一炷香時間已過,靈山幻陣開啟,所有參陣者的名字浮於入口。
季町安置好梅池,t也想問問這一路具體發生了什麼,看見與梅池站在一起的修士,面露遲疑,“這位……”
梅池:“阿祖,她現在叫練何夕,是練翅閣的人。”
煉天宗的客房比道院還豪華許多,宗主一脈居於靈山東南面的思無峰,據說萬年前此地是大能的洞府,集天地之靈氣,最適合修鍊。
季町看了她許久,眼前手都泛着冷光的修士唯一與隕月宗丹修首席的相似之處便是一頭長捲髮。
“祖師姐?”
“已經不叫這個名字了,”練何夕搖頭,“但我記起了從前。”
梅池捧着臉,似乎不擔心進入幻陣的游扶泠,“是啊,才記起來,我追了阿祖好久呢,說要給她當外室她也不表示什麼。”
季町:“外室?”
練何夕:“不要聽她的。”
大概在天都被梅池一些大逆不道的話污了耳朵,機械修士憶起還是搖頭,“她與丁銜笛一樣,都愛亂說話。”
提起丁銜笛,季町便更緊張了,“她真的?”
“沒有,還活着,”練何夕一張臉蒼白如紙,和從前的病弱比,已算康健,單眼皮的眼尾因為無奈地苦笑微微上揚,“剛才你不是見到了嗎?”
“我何時……”季町似乎反應過來了,“那不是丁銜笛給阿扇生的孩子,是她自己?”
參與編纂謊言的梅池聽到撲哧笑出了聲,“二師姐怎麼可能和游扶泠會有孩子。”
“母蛇也不能隨便下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