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青川調勾手,“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青川調滿腦子都是要駕鶴西去的副門主,居然讓她繼任隱天司,她沒好氣道:“什麼?”
冷如鳳:“門主出現了。”
“什麼?”青川調掃過冷如鳳難得不紅的大笑嘴唇,“別開玩笑了,忙着呢。”
她把雪貂丟出去牧人,“你要是傷很重就去找醫修,我帶了……”
“我說門主出現了,你不用趕鴨子上架了。”
“或者可以辭職不幹,和我繼承青無樓。”
青川調腦子嗡嗡,“辭職!你想得美,青無樓是娘給我的,什麼叫和你一起繼承?”
天剛亮,她們就吵得要動手。
當初青川調護送她們去西海的摳門模樣歷歷在目。
幫着收拾殘局的梅池路過,喊了聲前輩,“你們門主回來了,你不用擔心工錢停發了。”
梅池指了指不遠處與一位黑袍道人並肩而立的藍袍女修,“她在那。”
“什麼?”
青川調看了過去,就算臉不真切,這輪廓都與她入職手冊里的畫像一模一樣。
那身邊的女人真是桑嬋么?
老不死真的不死啊。
冷如鳳哈哈大笑:“見鬼了吧?”
“這見鬼的世道,枯竭的靈脈都能回來,真是……”
“神跡啊。”
地上一群黑色浪潮撲稜稜爬過,青川調下意識旋身上了房頂,看這宛如蟲子的黑色圓球都奔向一個地方。
似乎是凡人的宅院。
“那又是什麼?魔氣不是都引入除州裂隙了么?”
“欸,說你呢,”冷如鳳喊住跟在後面的機械師,“這都什麼啊?”
鱘師叼着煙斗,吐出一個不太高興的眼圈,“閣主的愛寵。”
青川調:“練翅閣閣主有來過嗎?”
她的疑惑都快溢出面具,冷如鳳看了她兩眼,“你不是認識嗎?”
“我什麼時候認識這種大人物了。”
青川調是真不知情。
“對了,丁銜笛呢?”
她又問。
梅池正在聯絡倦元嘉,與公玉家大戰的明菁傷勢還算可控,司寇蕎就剩一口氣了。
鱘師想把她帶回天都治療。
“二師姐還躺着呢。”
青川調那會在城外也瞧見了丁銜笛跳入祝由鼎,“我怎麼沒瞧見她啊。”
“不是跳入祝由鼎了么?那熱度,石頭都得化了。”
冷如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還沒轉過彎?”
青川調看向梅池,餌人指了指不遠處,“剛才過去的是我二師姐的寵物。”
青川調:“啊?”
“那她……”
梅池唉了一聲:“我們點星宗滿門寡婦,她又喪偶咯。”
*
游扶泠醒來的時候剛好鬧鐘指向下午兩點。
病房安靜,護工瞧見她醒,喊來了醫生。
等檢查做完,陳美沁才匆匆趕來。
游扶泠總是醒幾天又昏迷好一陣子,醫生都見怪不怪了。
“阿扇,身體怎麼樣?”陳美沁問。
游扶泠點頭,“我剛聽醫生說宣老師失蹤了?”
陳美沁點頭,“在醫院失蹤的,在病房忽然就不見了。”
她看女兒無動於衷,憶起丁獲說夢見過丁銜笛,甚至做出那樣的選擇,也是丁銜笛託夢。
原本陳美沁是不相信這些的。
有了游扶泠後,她再有能力,也無法給女兒健康的身體,也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另尋信仰了。
“媽媽,不用擔心。”
或許是大荒前境經歷過好幾輩子,游扶泠已經能很平淡接受自己的死了。
還能死在丁銜笛懷裡,太完美了,這人絕對忘不了自己。
聽聞宣伽藍失蹤,她心情好上加好,安慰媽媽:“宣老師只是去了她想去的地方。”
陳美沁沒明白,臉色蒼白:“難道去世了?”
游扶泠抿了抿唇,思考怎麼解釋,陳美沁忽然抱住她,“媽媽知道你的意思。”
好歹平時是個大學老師,陳美沁面對這t種超自然事件依然心有餘悸,“那阿扇呢,會不會有一天忽然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