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扶泠哼了一聲:“是梅池太結實了。”
梅池轉頭告狀:“二師姐!你老婆罵我!”
游扶泠:“我這是誇你。”
她看出來祖師姐和梅池吵架了,“你改改你的脾氣,只有祖師姐忍得了你。”
梅池:“她才忍不了我!她根本不愛我!”
來這邊沒幾天,梅池成了丁銜笛姥姥的愛寵,每天陪着老太太看肥皂劇,悲情話語張口就來,似乎還沒解氣,“阿祖要是愛我的話怎麼可能不吃蒜香蝸牛呢?”
“那麼好吃!”
“西海……不!整個琉光都沒有這麼好吃的大蝸牛!”
丁銜笛:……
對不起我也接受不了。
倦元嘉和明菁咬耳朵:“那玩意你覺得好吃嗎?”
明菁淺嘗一口,她更喜歡吃驢肉火燒。
這個世界吃食也不少,倦元嘉一天能吃三個XL號的巧克力巴菲,明菁也在思考回去要怎麼討道侶歡心。
烤全羊都堵不住梅池的憂鬱,東道主結婚前夜調解小師妹的感情糾紛到深夜,還贊助了好幾套游扶泠沒拆封的助興玩具。
還好她們的婚禮沒什麼良辰吉日,也不用大早晨出妝,定的中午,丁銜笛睡到遲到,結婚對象不通知她,提前走紅毯去了。
丁家的花園早就布置好了,賓客在傳統席位上頂多一桌,分成了兩三人的小圓桌。
丁銜笛老遠看着怎麼人多了。
走到欲蓋彌彰的打卡點,發現簽到板前站着的巨人有一張熟悉的臉。
穿着道袍的桑嬋背着練翅閣新出品的靈寵出行包,正在丁銜笛姥姥的指揮下籤字。
托這些年傳統服飾日常化,丁銜笛的姥姥完全不覺得有問題,催促桑嬋快點,“你這孩子長那麼高壯,怎麼比我這個老婆子還慢呢。”
“前邊幾個孩子都很快簽完了。”
魔以前就愚鈍,情竅全靠公玉祿苦心孤詣經營,實在分不清是童養媳還是媳養童。
“呀,款款!你結婚還遲到,快點!”
姥姥看見了丁銜笛,招手喊她,裡面已經在放音樂了,是老太太喜歡的老歌,她一身旗袍就是為了上去跳迪斯科。
丁銜笛走到桑嬋身邊,發現她大概是不會用這裡的筆,推了她一下,“不簽也關係,師尊請。”
桑嬋的黑白挑染在哪個世界都時髦,一張臉寫滿厭世,黑眼圈像自帶的煙熏,她欲言又止半晌,最後當丁銜笛面把寵物包里的狐狸爪摁在草地上。
一個爪印摁在上面。
丁銜笛看了眼呼呼大睡的狐狸,問:“公玉祿又換新身體了?”
“之前的,不合適。”桑嬋點頭。
裡面的小桌都坐滿了,裴飛冰和盧追雲坐在一起,仙鶴都變成了成對的鴛鴦。
鱘師和梅池擠在一起,巴蛇盤在邊上的白色欄杆假裝自己是毛絨掛件。
司寇蕎也是靈寵的形態,也在沉眠。
一身練翅閣裝束的鱘師一張娃娃臉,太像未成年了,陳美沁第一眼看以為t都是cosplay,問游扶泠:“阿扇你在那邊穿成那樣?”
游扶泠搖頭,沉默地看和丁獲握手後把丁獲整無語了的練何夕。
大概丁阿姨也會疑惑為什麼握個手像舉重吧。
“怎麼來的?”丁銜笛穿校服結婚,在場的異世界朋友完全看不懂。
鱘師:“桑前輩來練翅閣交這個季度的魔氣,我問她有沒有多的,她說有。”
“注入裝置,我們就一起來了。”
難怪丁銜笛沒看到季町,也沒看到余不煥和宣伽藍。
丁銜笛問:“你都來了,那要怎麼回去?”
鱘師:“我的徒弟每日會檢修設備,等魔氣消耗完畢,或許我就回去了。”
游扶泠走過來,也很好奇,“怎麼找到這裡的?”
鱘師指了指被陳美沁捏着胳膊說很壯實的桑嬋,“公玉祿指的,我們就來了。”
她說得語焉不詳,丁銜笛還想問問,和桑嬋一起坐主桌的姥姥催她們開始。
這場不太婚禮的婚禮在老年迪斯科,新人才上台。
梅池:“什麼新人,分明是一對舊人。”
天氣很好,陳美沁請來的廚師有豐富的自助餐經驗,給梅池準備了正宗的勃艮第風味蝸牛,不是尋常擺盤的4-8個,而是一桶。
練何夕麻木地隨着新人說話鼓掌,一邊給梅池開蝸牛殼。
機械白鯊心想:想回去了,那個沒有蝸牛的世界。
春光融融,台下坐的全是熟人,丁銜笛笑着看游扶泠沉默,也不接茬。
等游扶泠看過來,她才說:“都是熟人到底有什麼好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