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銜笛嘖了一聲,“你點菜呢,點星宗沒有正兒八經的劍訣。”
游扶泠:“那就卓苔的劍訣。”
丁銜笛:“正經的還是不正經的?”
游扶泠:“敢賣弄風騷就別回家了。”
難搞的人。
丁銜笛嘆了口氣,“知道了,金主大人。”
第179章
游扶泠每天多了一件可以期待的事,忽然覺得丁銜笛出差也沒有多難以接受了。
她們有了一起穿越的經歷,本就比其他情侶更親密。
物慾很低的人唯獨在這方面慾望無窮。
連陳美沁偶爾都忍不住提醒女兒,你是不是太管着款款了。
陳美沁住進丁家很多年,看孩子大學畢業,又進入公司工作。這兩人除了短途出差,最多分開一周,和圈內其他年輕戀人不一樣,完全不會聚少離多。
丁銜笛讓渡了很多本來屬於她的東西。
或許經歷了那個世界無數輪迴和飛升後依然要打工的痛苦,她不要太滿意現在的生活,也不介意丁獲把公司大部分決策項目都交給游扶泠。
可惜這樣也做不了甩手掌柜。
游扶泠曾經喪心病狂到要給她安裝定位。
這事還是陳美沁看不下去找游扶泠單獨談話才解決的。
她實在無法認同這是情趣,哪有人給女朋友的隨身用品、出行工具都裝上這些的,丁銜笛好歹是個人。
陳美沁為此愧疚好久,歸咎於她和前夫的感情對女兒影響深刻,還專門挑了游扶泠畢業答辯的時間約丁銜笛出來道歉。
丁銜笛受不起陳美沁的鞠躬,也沒有陳美沁擔心的感情因為這樣的專制而產生裂痕。
“阿姨你不要擔心,她裝在哪裡我都知道。”
丁銜笛的頭髮留不到游扶泠那麼長,沒有像學生時代那樣梳着馬尾,保持不長不短的區間。
偶爾多一枚唇釘嚇到陳美沁,看家長欲言又止,摘下給她看說真沒打洞。
“可這對你也不好,就算你們在談戀愛,也登記結婚,也……”
丁銜笛笑起來和小時候如出一轍,“阿扇這個人我太清楚了。”
校內咖啡廳臨湖,她們可以看到下午日光下池面上的天鵝。
丁銜笛想到緬州的那條河,露出懷念的笑容,“她永遠渴望和我密不可分。”
陳美沁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並不執着一生一世。
人是靠瞬間活者的,能抓住一縷都算值得,太過執着反而傷人害己。
哪有一成不變的愛人呢。
她是媽媽尚且可以包容孩子,但丁銜笛和游扶泠有再多奇詭的經歷,一旦感情不可控制地走下坡路,從前的堅定都會成為互相傷害的刀刃。
陳美沁還是很擔心,“你不會喘不過氣嗎?”
丁銜笛穿着簡單的T恤,項鏈和手指上的戒指都是游扶泠的同款,她從不介意這樣明晃晃的成雙成對。
在這個世界,游扶泠不再是她的骨頭,她們都是肉體凡胎。
曾經作為骨頭的人卻懷念那樣的親密,總讓丁銜笛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她身體,在失控邊緣掌控彼此。
“不會。”
丁銜笛搖頭的時候耳朵上金蛇形的飾品也很矚目。
她實在太適合金色了,在這樣下午灑進太陽的咖啡店裡也很奪目。
似乎學校里大部分的人都認識她,有的會打招呼,有的目光跟隨,還要回頭多看一眼。
不是明星也勝似明星。
看丁銜笛那麼從容,陳美沁有些明白游扶泠要這麼做了。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不贊同又是另一回事,她依然覺得不妥,“款款,你是不是太慣着她管着你了?”
尋常的人感情是一杯水,只有溫度,不會產生漩渦。
這兩個人的感情是白水漩渦,情緒萬千,無窮無盡。
這個時候陳美沁忽然有種丁銜笛也在享受這種制衡的微妙錯覺。
“有嗎?”
丁銜笛捏着甜品勺,她五官比當年昏迷的高中時期成熟了很多,面部線條也銳利不少。
狹長的眼眸加深了這種銳利,五官又太立體了,和游扶泠站在一起,結合氣質,一眼望過去,都會先注意到她。
偶爾陳美沁與丁獲一起聚會,多少能聽到議論丁銜笛簡直像蛇這樣的評價。
意外的是丁獲也贊同,說她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被評價的。
這樣兩個人的面對面很難得,陳美沁細細看了丁銜笛幾眼,“款款,你難道是故意的嗎?”
丁銜笛剛吃進一口慕斯,眼尾和唇角因為糖分揚起,像是嘆息,“阿姨,阿扇這輩子就這樣了。”
游扶泠的慾望是個黑洞,她永遠不會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