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進去後稟報道:“爺,蜀王退了。”
“嗯!”漆黑之中傳來微冷平靜的嗓音,廊前的風燈照進來一絲淡橘色的光芒,一名錦衣男子撫摸著匍匐在他身前的黑狼腦袋。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他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傾,白色錦袍的銀絲線在淡淡燈光下浮著暗光。
黑衣人忍不住問道:“爺,需要去一趟武衡居嗎?她都來一天一夜了,今晚蜀王鬨到門口,想必是猜出她躲在這裡。”
“不必!”聲音絲毫沒有起伏,沉靜若水,燈光照進來,他眼底沒有任何的光芒,倒是這淡淡光線下,他俊美英朗麵容,線條和弧度都顯得尤其溫潤沉靜,“她既然能進來,自然也能離開,我們不過與人方便,並無什麼損失。”
“如今外頭人人都說她殺害了蜀王妃,這事鬨得太大了,屬下就是怕會惹什麼麻煩,擾了您的安寧。”
蕭王淺笑,但笑意有些冷,薄唇抿直了片刻,道:“她有什麼理由去殺害蜀王妃?若有這份狠心,當日拿著婚書登門便可大鬨一場,何必要忍氣吞聲這一年才狠下殺手?本王不喜歡雲靳風的原因在此,他遇事不過腦子,既不沉穩也不成熟,更無半點聰敏機警,庸才。”
那雲靳風與落錦書早有婚約,按說他應該娶落錦書進門為妃,但是他卻在落將軍戰死沙場,落夫人隨夫殉情後,火速與蘭寧侯府定親。
可就在他與蘭寧侯府嫡女冷箐箐大婚當日,落錦書從北州帶著丫鬟小綠拿著訂婚信物來到了蜀王府,哭訴家中房產被族親霸占,如今孤零一人無處可去,請求蜀王為她奪回房產。
賓客滿座,此事鬨得人儘皆知,雲靳風因此恨透了落錦書。
但因他年少入伍時,曾拜大將軍為皇子師,便當著眾賓客的麵,承諾她可一直住在王府,往後與他便是師兄妹的名分。
落錦書沒有辦法隻得同意,以蜀王師妹身份入住王府。
黑衣侍衛道:“這本是狗都能想明白的事,不知他腦子裡頭裝的什麼草,可惜的是皇上喜歡他啊,當日悔婚這麼大的事,都沒有責備他,甚至還想立他為太子。”
蕭王淡淡說:“皇貴妃自入宮起,皇上就一直專寵她,為她冷落六宮,中宮也形同虛設,既是深愛,他想立皇貴妃的兒子雲靳風為太子,也是人之常情。”
黑衣侍衛覺得有道理,但這樣的話題叫人生氣,便轉了話說:“屬下倒是好奇,落錦書是怎麼帶著蜀王妃進到咱蕭王府而且不驚動我們,更沒驚動狼群的呢?爺,您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