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活在地獄里的人,將殘忍視作家常便飯,這樣的人,別人只會怕,不會愛。
耳邊依然是瘋狗等被鞭打的聲音,那聲音是又悶又脆,不停挑戰着崔亦寧的認知。
眼淚落下,劃過謝知行的手,崔亦寧伸握住他的手,一點點搓着,彷彿是在安撫,“是我的錯,你不要這樣,謝知行,不要再這樣了。”
謝知行渾身微抖,一下收回了手,他看不懂崔亦寧眼裡的東西,只感到不安,只好把崔亦寧推離自己。
“把太太帶上樓。”
崔亦寧被帶到了兩人的婚房,門口只守着安言安雲兩姐妹。
她在窗口就能看到樓下的情況。
瘋狗等人只被打了二十下,打完,基本都暈過去了。
崔亦寧猜測,棍子上面肯定是塗了什麼葯,加之棍子上的尖刺,不傷根本的同時,疼痛會加倍。
“棍子上塗了什麼葯?”崔亦寧問門口的安言。
安言不自覺抖了一下,“濃鹽水。”
崔亦寧一愣,她以為會是毒藥什麼的原來只是濃鹽水,雖然會加劇疼痛,但同時有給傷口消毒的作用。
所以謝知行只是在嚇她嗎?
“會有人給瘋狗他們上藥嗎?”
“不會,一般這種小傷,躺幾天就好了,就是疼啊……”安言一言難盡,在謝家的保鏢,誰沒嘗過這種懲罰?
不致命,但那疼法,真的恨不能死了。
崔亦寧一下失言,提議,“我要到葯浴房去。”
“太太去好了,七爺沒說要困住太太的。”安雲笑了一下。
這下輪到崔亦寧發懵了,以往只是一件小事都能讓謝知行發火到關自己,這次為什麼……
來到葯浴房,崔亦寧火速配了傷葯,自從上回給謝知行熬藥浴,她就發現葯浴房一半可以直接當作藥方使用,各種小葯櫃什麼的也全,以前遺留下來的藥材也有。
熬好傷葯以後,崔亦寧裝了幾十份,讓安言安雲一起幫忙帶去了瘋狗等人休息的房間。
瘋狗已經醒了,正在哀嚎。
一看到崔亦寧,臉一紅,連忙蓋上被子。
“嘶——”然而被布料觸碰到傷口那一剎那,瘋狗倒吸一口涼氣,快疼暈過去。
崔亦寧一把掀開被子,查看傷口,發現瘋狗背上被打過的地方,基本都爛了。
“太太!”瘋狗嚇得半死,這要是讓七爺知道,他小命直接就沒了。
崔亦寧一巴掌扇在瘋狗後腦勺上,嫌棄道,“別動,大夫眼裡沒有男女。”
聞言,瘋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一碗黑乎乎難聞的葯汁放到眼前,“喝了。”
“嘔——”瘋狗yue了一聲,一巴掌又落在腦袋上,崔亦寧直接命令,“安言,讓瘋狗把葯喝了。”
安言得令,一點不留情,掐着瘋狗下巴,直接灌藥。
可憐他堂堂謝七爺座下二把手,居然還有這麼毫無尊嚴的一天,瘋狗看到,自己帶出來的兩小丫頭,都憋着笑呢。
瘋狗忍着沒吐,然後後背就傳來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