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絮又坐進精神力測試儀，閉上眼睛，柔軟的觸手即刻貼上頭顱。
她能感覺到屏蔽裂開一條縫，裡面蓬勃的精神力蠢蠢欲動，使勁想鑽出來。縫隙太小，而精神力太強大，導致腦部無法承受。
多絮嘗試引導精神力，透過那一點點縫隙讓龐大的力量安分待在原來的地方。
【感應到輕微精神力流動，請測試者繼續努力，向二級進發】
測試結束，多絮從測試儀里出來，主動詢問：“怎麼樣？”
保健老師還在審視檢測數據，許久，他抬頭問：“檔案上寫着你是自然人，近期剛做基因手術？”
“沒有，不過前幾天大腦被刺激了下，可能是這個原因。”
保健老師：“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不像是精神力紊亂，流動的精神力量級很低，不足以引起疼痛。也許是你的體質不適應精神力，可以再觀望幾天，如果疼痛癥狀持續，我們再做深入檢查。”
“謝謝老師，我現在感覺很好，先回去上課了。”
多絮穿好機甲服，跟吳天甲一起離開保健室。兩人相對無言地走了一段路，多絮側眸望去，正好吳天甲也朝她望來，視線撞在一起。
吳天甲滿腦子都在想“唐臻是不是恢復十級精神力了”這個重大問題，猛然四目相對，他心裡咯噔，可臉上露出禮貌笑容，然後淡定地移開視線。
彷彿剛才那一眼只是碰巧。
“呵。”多絮停下腳步，打開窗戶說亮話，“你一直對我特別關注，在哈剋星的時候還說得過去，畢竟你懷疑我，可現在懷疑都洗清了，你還是特別關注我，為什麼？”
“我以為我們算得上朋友。”
“朋友啊，你對朋友補刀都這麼順手？”多絮似笑非笑，最後那字拖長了尾音。
吳天甲噎住，隨即解釋：“戰鬥時不該夾雜私情。”
“場面話倒是一套一套的。”多絮走到他身旁，“除了一起上課，我在學校其他地方也常碰到你，頻率高得讓人懷疑。還有一點，你偷看我的頻率也高得離譜，我一直在想……”說到這裡她聲音一頓，望向他的目光透出懷疑。
吳天甲屏息以待，難道被她看出來了？他知道她是唐臻的事情曝光了？
“你是不是暗戀我？”
多絮把推理結果問出口。不怪她想太多，唐臻時期遇到太多這種偷偷注視和刻意相遇，明戀暗戀都有，類似經驗豐富得都能寫本書出來。
吳天甲愣住：“……”
等等，她說什麼？
他把整段對話回顧一遍，平靜心緒，抽絲拔繭分析：“你剛說完我補刀的事，還覺得我暗戀你？”
“你故意補刀想引起我的注意。”
“你覺得我喜歡你哪裡？”
“以前你就說過喜歡我的臉，現在又發現我實力強勁，又美又強，理由充分。”
吳天甲無言以對：“……”邏輯通順得沒法反駁。
他扶額，突然想起唐臻上將是顏控的傳聞，又想起大哥開的那個玩笑。吳天甲猶豫片刻，抬眸問：“如果我暗戀你，你打算怎麼做？”
多絮揚眉，露出一副“看，果然是這樣”的表情。
她嘆道：“抱歉，喜歡我是不會有結果的。雖然你那張臉是我天菜，但只靠臉是行不通的。我現在把話說破也是為你好，怕你越陷越深。”
“……謝謝？”
“不客氣。”
吳天甲笑出了聲。
他平時的笑一貫客套疏離，可此時此刻，他噗嗤一聲沒忍住，側過臉掩住唇，笑得符合他這年紀的少年意氣，“不好意思，謝謝你的關心。”
多絮挑眉，目光在他臉上多停駐了會兒。
笑容很真，可惜，感謝卻聽不出真心。
往回走的路上，多絮細細思索他剛才的反應，看來是她自作多情，這小子對她沒那意思……這就奇怪了，如果不是喜歡，他對她的異常關注是因為什麼？
“啊。”多絮突然靈光一閃，以拳擊掌。
吳天甲聞聲側頭，關心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