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絮勾唇:“太好了,相信其他幾位局長也是大度的人。如果今天有得罪的地方,千萬別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
其他幾位便笑着說她想多了。
眾人又隨便聊幾句,然後散開。等到只剩下多絮和周子舒兩人時,周子舒長長舒一口氣:“你很喜歡在老虎嘴上拔毛?”
“他們算老虎?”多絮不屑輕嗤。
周子舒忍俊不禁,“剛才那段談下來什麼感覺?”
“哈剋星果然是個複雜的地方,各自立場不同,連這種場合都敢公開給同僚挖坑。”多絮望着眼前和睦融洽的氣氛,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可肚子里想什麼卻不知道。
她撇撇嘴:“還有,霍連山這人遭嫌棄,他們恨不得我當場跟他吵起來吧。”
“可惜,這不是沒吵起來么。”
多絮朝他扔白眼:“我是毒舌,又不是傻帽,幹嘛被人當槍使。”
周子舒低頭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他抬手擦向眼角,不好,眼淚都笑出來了。
他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幾年前,元帥第一次帶着唐臻出席宴會,回來後周身氣壓低沉,拍桌子罵了句:你們知道帶那傢伙出去是什麼感覺?
他捧場地接腔:什麼感覺?
元帥眉毛都快擰成麻花,咬牙冒出一句:家有惡犬,生人勿進。
周子舒突然能理解這八個字了,哈哈,的確貼切。他身子悠閑地往後一靠,目光幽深地望向這些參加歡迎會的官員:“你說得都對,你知道這種政治環境最容易催生什麼嗎?”
他語氣一下子變正經,多絮微怔,想了想說:“派系鬥爭?”
周子舒嘴角噙笑:“叛徒。”
多絮瞳孔驟縮,低頭沉思片刻,同意道:“有道理。”
內部斗得你死我活就容易招來外部勢力,一旦外部勢力介入,在金錢美色的腐蝕下很容易出現背叛者。
周子舒低頭瞄兩眼個人終端的訊息,目光泛寒:“下午登陸的時候,我秘密派出一隊人去查訪各區情況,呵,結果出來了。”
他把手臂伸至多絮眼前,快速將訊息調出,一長串黑色文字在眼前快速閃過。
進化者的視力好,閱讀速度也比自然人快一倍不止。十幾秒後,周子舒關閉訊息,低聲問:“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多絮一字不漏記在心裡,抬眸,目光凜冽地掃視這群人:“這次打完以後,內閣真該派人來這裡好好清理一遍,什麼牛鬼蛇神都有。現在是戰局緊張時期,當地政府竟然還不進行人員管控。”
“這種人多了,賣命的又不是他們。”
多絮:“他們想怎麼斗都可以,但不能拿艦隊的性命當玩物。周上將,我提議出發後關閉跟哈剋星基站的通訊信號。”
“巧了。”周子舒嘴角輕抿一口酒,“我也這麼想。
不管那些可疑人物是不是間諜,戰爭時期不能冒險。
歡迎會結束後,當晚第一艦隊沒給出任何預告,連夜朝激戰區行進。周子舒將軍校志願生都留在哈剋星駐守,並額外留下一支機甲小隊應付突發情況。
艦隊蹤影消失於漆黑的天空。
“走得也太急了吧。”因吳天甲以預備役身份參戰,郭安傑作為好哥們也一起報名。他們沒資格參加今晚的歡迎會,一直駐守在自己崗位。
吳天甲抬頭望天,淡淡“嗯”一聲,估計有意外情況發生,艦隊要避人耳目。
郭安傑低頭查看最新命令,高興得打了個響指:“我們的駐守區域不變,還是這一帶,哈哈,離家近挺好。”
吳天甲:“嗯。”
郭安傑看發小有點心不在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才晃第一下,吳天甲就捏住他的手:“我沒瞎。”
郭安傑嘿嘿笑,正想要八卦兩句,卻見吳天甲未卜先知地扔了個警告眼神過來,他只好吞回喉嚨,算了算了,誰讓他兄弟是個初哥,給他留點面子。
兩人偕伴走在路上。
郭安傑想起下午吳成洛特地趕過來探望,話里話外像在刺探情況,也許是他想多了,還是忍不住把懷疑說出口:“總覺得你大哥對多絮特別關心。”
他又是擔心又是好奇,總不會兄弟兩人看上同一個女人吧?沒這麼狗血吧?
吳天甲腳步稍稍一頓,垂眸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