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心張嘴就想說一句:你找人我上門,怎麼烏鴉還嫌豬黑呢?
但是工作要緊,她忍住了。
正巧這個時候,她的對講機響了,裡邊傳來了同事的聲音:“心心,你不在值班室嗎?陳焱來找你了,挺着急的。”
“知道了。”
她知道蔣承昀沒興緻再繼續下去了,於是準備離開。
“你父母不是一直都想讓你找個權勢滔天的男人?”蔣承昀不冷不熱地開口,“怎麼一個連五百萬都拿不出來的,還能當你男朋友?”
一句話,將宋知心身邊親密的人全都編排了。
“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有內因的。”宋知心清凌的目光看着他,微微揚了揚唇角,“外人當然不會理解。”
“外人”二字,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遠了。
宋知心清楚地知道,她今年二十五歲。不是六歲和他初識的時候,也不是十六歲和他分開的時候。
這中間時間的跨度、世事的變遷,讓他們漸行漸遠。
她以前不曾優待他,也不指望着他如今能善待自己。
今天應當只是一個開始。而以後的一切,為了保住飯碗,她只能照單全收。
“蔣二少今天應該沒什麼興緻了,我就先下去,以後您有需要,可以再叫我。”
蔣承昀嗤笑:“還以為宋大小姐以後不會想再見到我。”
“您是貴賓,為您服務是應該的。”
蔣承昀淡淡笑了一下,撕下一張支票簽好遞給她。宋知心一看,金額一百萬。
“這是?”
“接吻費。”
宋知心有些意外,她以為事情沒辦成,她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但同時這張支票也意味着,他徹底將她當成了一個公關小姐,辦事給錢,不談情分。
莫名的,一股酸漲的難受從心底蔓延了上來。這種感覺來得極其突然且毫無道理,讓她莫名其妙。
一個吻一百萬,她有什麼可難受的呢?
“蔣二少慷慨。”她仰臉盯着他,彷彿這樣就不會泄露心底的難受。她甚至用一副商量的語氣說,“其實一開始定的五百萬也可以換種方式兌現,比如可以吻五次。”
他的語調意味不明:“五百萬,五次?”
“如果您覺得不划算,我可以贈送一次。”她笑得明艷好看,彷彿世界上最良心的商家。似乎這樣,就可以將這場交易的主動權握在她自己手裡,讓她顯得沒那麼狼狽難堪。
蔣承昀慢條斯理地挽着襯衫的袖口,片刻,淡淡道:“好啊。”
他真的重寫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推給她。
宋知心抬手接,卻因為他長指壓着一角,沒抽出來。
“贈送的那次,什麼時候兌現?”
“看您心情。”
他勾起岑薄的唇角,露出了今晚以來,最好看的一個笑容,甚至好看地多了些邪氣。
“那好,我現在就要。”
“現在不行!”陳焱就在下邊等着她,她不能……
“就現在。”他不由分說地扯過宋知心,將她摁在了這張兩米長的寬大木桌上。
這次他沒怎麼吻她,只是簡單粗暴地咬破了她的唇。
“好了。”他直起身,輕輕擦去自己唇上沾染的她的血跡,“下去吧,你男朋友應該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