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昀的確在看她。
目睹了他們的分手過程,他才知道,原來她和別人分手是這樣子的。
輕聲細語、依依不捨,那種於心不忍和無可奈何他這個旁觀者都看得一清二楚。
多溫柔啊,哪像當初對他呢?
蔣承昀嗤笑一聲,將香煙摁滅在過道旁邊的煙灰缸里。
經過陳焱身邊的時候,他腳步微頓,因為聽見陳焱在自言自語:“我不分手,絕對不分手,我不會放棄的……”
儘管陳焱一直沉浸在巨大的悲傷里,卻還是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場。他側目看向這個一看就很矜貴的陌生男人,下意識問:“您是……”
南城沒有這號人物,如果有,他一定知道。
蔣承昀沒有回答,輕描淡寫地收回目光,大步離開。
看着這個從長相到氣質都極為出眾的男人,莫名的,陳焱腦子裡忽然響起了宋知心剛才說的那句:“我有喜歡的人了。”
而此時的宋知心正焦急地上了一輛的士,催促司機快點開往市一醫院。
因為半分鐘前她接到了小姨的電話,說爸爸病危了。
宋知心趕到醫院時,父親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而小姨徐曼正坐在長椅上不停流淚。
“小姨,怎麼回事?爸爸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就這樣了?”
徐曼目光有些閃躲:“是……是許民達的人。”
徐曼口中的許民達說是南城一霸都不誇張,早年通過黑色產業發家,後來生意逐漸洗白,但是還是保留了不少地下產業,比如放高利貸。
宋知心見過許民達身邊的那群收貸的打手,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甚至逼死過不少還不上貸的人,簡直就是亡命之徒。
不巧,他們家就欠了許民達一筆高利貸。雖然本金早已還清,但是利息已經滾成了巨額,對方哪裡是輕易肯善罷甘休的。
“所以是他們又來要貸,逼得我爸爸生氣犯病了嗎?”
“不是,不是要貸……是……”
徐曼吞吞吐吐了半天,終於一咬牙:“許民達派來的人說,他想娶你。說只要你願意嫁給他,債務一筆勾銷,以後你爸的醫藥費他們都會出。”
“嫁給許民達?他兒子還比我大十多歲!”
徐曼一直低着頭不說話,整個人局促又緊張,透露着一種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