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心以為蔣承昀會把自己送回酒店,沒想到他把車停到了醫院門口。
“做個檢查吧。”蔣承昀說。
宋知心道了一聲謝。
蔣承昀沒有陪着她一起做檢查,看着她進了醫院大門,便驅車離開了。
對於宋知心來說,蔣承昀已經仁至義盡了,他沒有把自己扔在半山上,就很出乎意料了。
宋知心自己一個人掛了號,去了急診室做了檢查,醫生看了看她的檢查單,問:“頭部以前受過重創嗎?”
宋知心點了點頭:“幾年前遇到一次意外,被砸到過頭。”
她現在後腦勺上還有一道疤,失憶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這次是輕微腦震蕩,你觀察兩天,如果沒有其他不適,休息幾天就可以恢復。如果有其他不適,記得立刻來醫院做更近一步的檢查。”醫生說。
宋知心點了點頭,醫生又開了一些外敷的軟膏,讓她用在臉上。
宋知心去了一趟衛生間,看着鏡子里狼狽的自己嘆了口氣。這個樣子終究不適合再回去工作了,免得再把客人嚇壞。還是回家算了,反正都已經請過假了。
宋知心打車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
這是一個老舊的小區,連大門都沒有。裡邊有幾幢二十多年前建的居民樓,沒有電梯。路燈也已經壞了,整個小區內漆黑一片。
聲控燈不是很靈敏,宋知心用力咳嗽了好幾聲,昏黃的燈光才亮起。
宋知心爬上頂樓,沒想到台階上坐着一個人,把她嚇了一跳。
她認出了坐在那裡的是誰,驚訝叫道:“陳焱?”
陳焱滿身酒氣,坐在台階上,靠着牆壁,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推了推陳焱的肩膀把他叫醒,陳焱眼神迷離的看着她:“心心,你終於回來了……”
“陳焱,你怎麼……”宋知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焱一把抱住了。
“心心,我好想你。”陳焱嘟囔不清地問。“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陳焱你先起來。”宋知心艱難地想將陳焱的胳膊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去,但是陳焱已經完全喝醉了,整個人幾乎掛在她身上。就像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了一根浮木,怎麼都不願意撒手。
陳焱緊緊抱着她,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訴說他對她的想念。
宋知心無奈,只得單手打開門,將陳焱帶回了房間裡邊,免得他再驚擾到鄰居。
宋知心將陳焱搬上了沙發,又倒了一杯水艱難的喂他喝下,想讓他的酒醒一些。
陳焱抓着宋知心的手不放,看着她,眼神卻根本沒有焦距:“心心,你為什麼不要我了?是我哪裡不好嗎?這幾天我已經反思過了,如果你覺得我有哪裡不好我會改,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你別不要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陳焱將宋知心的手墊在自己的臉邊,有溫熱的眼淚墜入了宋知心手心裡。
陳焱喃喃說個不停,翻來覆去說到頭也只有一句“你別不要我”。
宋知心嘆了口氣:“陳焱,你別這樣,我們已經結束了。”
“不結束,心心,我們不結束好不好?”陳焱哀求她。
宋知心知道和一個醉鬼是沒有辦法講道理的,索性不再說,就任由陳焱留在了沙發上。
她將一張毯子蓋在了陳焱身上,讓他不至於睡感冒,然後進了自己的卧室,將房門反鎖起來。
宋知心躺在床上卻並沒有什麼睡意。
平時上夜班,生物鐘就根本不是這個時候睡覺。再加上現在心裡裝了太多事情,她根本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