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喜歡。”宋知心回視着他,“這個新身份可以為我免去很多困擾,我為什麼不喜歡?”
反正在南城,搬出許民達可以解決99%的問題,不搬白不搬。
反正,她在他心中早就有了“仗勢欺人”“狗仗人勢”這幾條壞形象,坐實了也沒什麼關係。
反正,要是不說許民達,只會面臨更多的欺壓與羞辱,到時候會讓他看到更大的笑話。而且,會讓他覺得她再次又當又立。
所以啊,沒什麼不能說的。
她這坦然的樣子落在蔣承昀眼裡,就是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嫁給許民達,並且享受這個身份。
明明前幾天,還和她的前男友糾纏不清。這麼快,就準備好嫁人了。
也是,這種沒有心的女人,腦子裡眼裡只有錢財利益,哪裡還管旁的?
容鴻宇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再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你你你……你是說,你要和許民達結婚了?”
“是啊。”宋知心笑着,淡淡環視了一圈已經呆若木雞的一群人,“前些日子,許先生帶我去參加過蔣二少的接風宴,宴上親口說的,眾位若是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
這裡這群人和許民達比起來,就是一群小雞仔,當然沒資格受許民達邀請去參加那場宴會,也難怪不知道這件事。
饒是熊康這種混賬,在聽見許民達的名號後,也偃旗息鼓了。
宋知心不再說話,繼續做自己的分內之事——開酒、倒酒,但是現在這群人,哪裡還敢讓她倒。
除了蔣承昀。
所以她最後就站在蔣承昀身邊,替他一個人倒酒。
蔣承昀看着低眉順目的人,說:“都準備當許太太了,還給人端茶倒水幹什麼?自降身份?”
蔣承昀的聲音都像是被這酒液浸染,冷得讓人心驚。
宋知心不卑不亢地道:“結婚和本職工作不衝突。”
“伺候人上癮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去伺候老男人?”
宋知心覺得這人真的氣性太大了。
幾天前的不愉快,他還能記到今天。
“蔣二少,生氣不利於身心健康。”宋知心誠懇地看着他,“您還年輕,少生氣,多活幾年。”
“放心。”他薄唇勾出一個譏誚的弧度,“我一定活着看你當寡婦。”
“有蔣二少這麼孝順的外甥,想必我當了寡婦日子也不會很差。”
旁邊的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覺得氣氛好像越來越怪異。
明明兩個人都笑着,可是他們給人的感覺一點兒都不融洽。彷彿下一刻,火星子就會冒出來,點燃他們整間套房。
熊康的冷汗已經順着額角滴了下來,他覺得他們是在談論自己的死法。
蔣二少是許民達的外甥,這美女就是蔣二少未來的小舅媽……我的天,他竟然當著蔣二少的面兒調戲了他的小舅媽!
許民達固然可怕,可是他並不在這裡。蔣承昀給人的威懾,才是切切實實的。
熊康急忙端着酒杯,哆哆嗦嗦地走到了蔣承昀和宋知心旁邊。
“宋宋宋宋小姐,剛才是我有有有眼不識泰山,你千萬不要生生生生氣。”熊康緊張得都開始結巴,“我我我向你道歉,我祝祝祝你和許先生百年好合,白頭到老,恩愛美滿,早生貴子……”
熊康只顧着向宋知心賠禮,沒有注意到他每說一個字,蔣承昀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
說完了,熊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急忙續了一杯,轉向蔣承昀:“蔣二少,我我我錯了,我不是有意調調調戲您小舅媽的,希望您……哎呀!”
熊康的話沒說完,就被蔣承昀一腳踹在了肚子上,龐大的身軀像是一個布娃娃,直接凌空飛起,狠狠砸在了後邊的桌子上。
這巨大的動靜,讓客房裡的小美女也聽見了。她偷偷將房門打開一條縫,看到外邊的景象,忍不住驚呼出聲。
那位她要陪的蔣二少,摁着那位熊少的腦袋,不要錢一樣往牆上撞,像是要將那腦袋撞開瓢。